抬舉了她。她倒拿捏起來,一而再地拒絕。
謝老夫人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擦拭水漬的丫鬟,這些丫鬟,有些出身只怕比那茶攤家的丫頭還好些,如今還不是跪在塵埃裡,看人眼色過活?她就不信拿曹寡婦母女沒轍。
這曹寡婦如今病重,那小丫頭還死撐著不肯低頭,不過是仗著家裡還有兩個銀子罷了。她怕是還不曾嘗過走投無路的滋味罷?
謝老夫人抿了抿薄唇,對魏婆子道:“老身聽說那曹氏如今病重,想必家中過不多久便要捉襟見肘。一事不煩二主,勞魏嬤嬤再跑一趟,去曹寡婦家問一聲,可有什麼用得著我謝家之處,必定竭盡所能。”
魏婆子心道:曹寡婦母女都是那清高的,如何會來求你謝家相幫?只是眼角餘光瞥見謝老夫人臉上陰沉得能擰出水來的表情,魏婆子忽然福至心靈,計上心來,“老夫人放心,老婆子這就去辦。”
謝老夫人面上,終是露出一線滿意的笑容來。
魏婆子回到家中,一進門就嚷著叫媳婦兒給她籌熱水泡腳,趁著兒媳婦跪在跟前伺候她洗腳的功夫,又是好一通發作。
“你上回出的蠢主意,叫老孃在外頭丟盡了老臉!害得老孃今日不得不又去謝府在那老虔婆跟前低聲下氣受了一頓磋磨。”魏婆子在木腳盆裡踢了下腳,洗腳水兜頭濺了她兒媳婦一臉一身。
魏婆子媳婦兒垂著頭,“娘說的是,是媳婦見識短淺,思慮不周。”
魏婆子見兒媳婦乖乖挨訓,心下有覺無趣,腳上一用力,幾乎將腳盆蹬翻,“去去去,看著就心煩。沒的做出一副受氣的樣子給誰看?你有功夫在老孃跟前甩眉拉臉,不如想想怎麼攏住了我兒在你屋裡多過幾夜,早早給老孃生個金孫的好!”
魏婆子媳婦兒低眉順目地應了聲是,先將腳盆端出去,一盆髒水倒在自家通往外頭城河的溝渠中,又回到婆婆屋裡,將地上的水漬都跪著抹乾淨了。這才輕手輕腳退出了婆婆的屋子。
魏婆子舒舒服服地倒在床上,總算覺得兩條腿沒那麼酸漲了,隨後打鼻孔裡嗤了一聲。秀才的女兒怎麼了?還不是要給她倒洗腳水?這人啊,各有各的命數,就得認命!那曹寡婦母女自是自矜,不過是覺得略有家底,盤算著許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做正妻罷了。哼!她偏要教她們到頭來哭著跪求她說合將那小娘皮從角門抬進謝府為妾!
魏婆子咬了咬牙,想起自己兩次三番因此受辱,心裡更將曹氏母女記恨上了。
老孃今日所受之累,他日必叫那母女倆十倍百倍地償還。今天天色已晚,且先放過她們,明日裡定要她們吃不了兜著走!魏婆子在心裡發了狠,
魏婆子心中有了計較,晚上便睡得極香,夢中幾度笑出聲來。次晨醒來,魏婆子由媳婦兒伺候著穿衣洗漱,吃過早飯,少不得對著兒媳婦一頓指桑罵槐,見日上三竿,這才穿戴整齊,擰著老腰出門去了。
她並不直往谷陽橋而去,反而朝西市慶雲橋方向一步三搖地慢慢行去。一路上少不得與人東家長西家短地說幾句閒話,如此這般等她到了慶雲橋下頭,已是午正時分。
茶肆酒樓飯館子這會兒俱已摘下門板開門迎客,魏婆子左看看,右瞧瞧,最後挑了間不大不小,生意不鹹不淡的館子,抬腿走進館子裡。也不要雅間,只挑了張大堂靠門角落的桌子坐下,點了一壺桂花茶,兩味茶果,一碟子鹹菜毛豆子,一邊時不時地望著門外人來人往,一邊優哉遊哉地喝茶吃起點心小菜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對我的開解。其實我心疼孩子,又想假期出去玩,又不得不面對沉重的家庭作業負擔。我更自責自己沒辦法對他說:不做了!爸爸媽媽帶你出去玩!
不過昨天出去玩,兒子可高興了~
送上一片雨中花,也祝大家小長假最後一天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