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都敗在她手裡,打姐夫揍革委會,連狼都不怕的主兒,這下溫家可熱鬧了。
胡美平意味深長地說道:“老於,我可是聽說你家明知的物件厲害著呢。罵遍三場四場無敵手,還打過人呢,把她姐夫打得滿地打滾,見了她就怕。跟人對仗就沒輸過,你可得小心呀。”
於鳳華不動聲色地道:“這事我知道,我們婦聯還調解過小楊大姐和她姐夫呢。小楊家裡沒有兄弟,遇到劉春華那種潑辣貨不罵回去,難道任打任罵?咱們新時代的女同志就是要頂半邊天,又不是舊社會的姑娘,要三從四德。我們家就喜歡這樣的姑娘,能頂事兒。”
胡美平心說,你還挺嘴硬,我小板凳都搬好了,就等著看你家的婆媳大戰。
溫陽秋此時也在被人科普未來兒媳婦的事蹟。
服務員小何說道:“哎喲溫師傅,那個小楊姑娘我印象可深了,她當初把我罵得多狠呀。我聽說她把三場基建科的吳劍和史大同都罵哭了,把賀科長氣得直拍桌子,她可是連狼都不怕的主兒。溫師傅,你以後可得小心點。明知性子那麼軟,不得天天被打罵?”溫明知可真可憐,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得捱打捱罵?看來紅顏薄命不分男女啊。
溫陽秋罵道:“人家罵你那是你活該,都幾年了還記著呢。一個大男人可不能那麼小心眼。”
小何心說,我就等著看你兒子捱打捱罵,到時看你怎麼說。
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溫陽秋和於鳳華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響。
溫陽秋想想兒子那麵糰似的性子,不由得懷疑起來:這樣的兒媳婦他們家能頂得住嗎?
他回去跟於鳳華提起此事。
於鳳華說:“我今天一天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我跟你看法不同,我覺得咱家明知的性子已經夠軟了,現在由咱們護著沒事。以後咱們不在了可怎麼辦?他要是再娶一個跟他一樣的麵糰似的媳婦,不得被人撕著吃了?”人性都是欺軟怕硬的,一個家裡至少得有一個能頂事兒的。
溫陽秋點頭:“你說得有道理。可我就是擔心小楊萬一把手段用來對付明知和咱們該怎麼辦?”
於鳳華道:“根據我多年的工作經驗來看,女人不怕聰明厲害,就怕糊塗不講理。寧願跟明白人打一架,也不願意跟糊塗人說一句話。
我看小楊很講道理,很明白事理。咱們不能總聽別人怎麼說,得自己去看。咱們不是親自接觸過了嗎?你看她說話辦事,像是傳說中的那種人嗎?”
溫陽秋搖頭:“當然不像,這姑娘有眼光有口才,說話那叫一個好聽。為人處事也挺好。”
於鳳華接著又問:“你再想想,就小楊家裡的那種複雜情況,她要是不厲害點,她能怎麼辦?別說當什麼科長什麼場長助理,不知道過得有多慘呢。”
溫陽秋再次點頭。
溫陽秋又問道:“你覺得小楊跟致遠他媽是不是有點像?”兩人都是鐵娘子型的女同志,又都是單位的領導。他這個嫂子跟哥哥處得一般,兩人時不時地吵架,誰也不讓誰。嫂子當初跟他爸媽處得也不太好。老母親去世後,他們跟父親來往不多,關係才略有緩和。
於鳳華堅決不同意:“你說什麼呢?小楊比二嫂可強太多了。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嫁進你家這麼多年,每回跟你二嫂聊天就沒聊痛快過,她說話噎死人,總端著架子,跟領導似的。致遠也隨了他媽。小楊眼光是真好,她要找了致遠,指不定以後會怎樣呢。”光是婆媳相處就是一大難題。
“你說得對。咱家的氛圍多好。”溫陽秋陷於自誇中不可自拔。
於鳳華忍不住又嘆息一聲,“我現在回過味來了,小楊說她羨慕明知,說明知養成這樣的性子是咱們保護得好,擱在他們家想內向都內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