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主兒,尚書府裡,被唐少爺玩膩的小妾,可沒有幾個能有好下場的。
更何況小賤人還是大夫人深惡痛絕的,還不往死裡折騰。
哼!
她就等著看小賤人生不如死的下場吧!
正文第49章鐵板
任碧波走到西華院,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
與任清水院子裡的雞飛狗跳全然的不同,西華院的空氣都盪漾著一份靜謐的味道,而這份靜謐全來之餘那個窈窕的背影——青瓦白牆,班副欄杆,海棠樹下,俏生生的立著綠衣白裙的二八佳人的背影。
她的脊背挺直,身段窈窕,雲髻斜綰,不同於其他的大家小姐的朱玉環佩,渾身上下沒有任何豔麗的妝扮,就是一頭漆黑的烏髮,也只是簡單的挽著,只插了一直羊脂白玉的簪子。
玉容映著粉色的海棠花,整個人也宛如一株海棠初初綻放,頗有幾分出塵的味道,很樸素,很低調,卻在樸素低調中透著一股奢華的味道,在繁花簇錦的背景下,卻能不由自主的吸引著人的全部注意力,彷彿世間萬物都被她沉靜的氣質所掩蓋,就這麼一抹秀美的背影,卻讓人生出無邊的仰慕。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生出了錯覺,這西華院因為眼前的少女,彷彿成了世外桃源。
任清鳳回頭看了一眼,那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張平庸甚至有幾分醜陋的面孔打破了他所有美好的想象——若是配上一張水兒那樣國色天香的面孔,可真是如詩如畫了,到時候天下的男兒,還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惜啊!這孩子怎麼就沒繼承了雲娘那張傾國傾城的容貌。
像是沒有看見任碧波眼中的惋惜,任清鳳的神色是平靜的,風輕雲淡的說道:“父親大人來了!”彷彿早就料到任碧波會來一樣,半點詫異都沒有。
父親大人?不知道怎麼的,父親後面加了大人兩個字,就聽得任碧波一陣不舒服,即使任清鳳語氣淡然,可是他去總覺得她骨子裡都在嘲諷他一樣。
他說錯了,這女兒不但沒繼承雲孃的國色天香,也沒繼承雲孃的柔順嫵媚。
即使任碧波心潮起伏,面上卻是淡淡的,不顯分毫,多年為官生涯,早已讓他養成了不喜形於色的習慣。
“鳳兒,水兒回去自縊,她是你三妹妹,血脈相連……”
他的話還沒說完,任清鳳就冷聲打斷:“父親大人,我想提醒你,這些年,就是這些所謂的血脈相連之人,屢次謀害我和清雲,所以別跟我說什麼血脈相連,更別提什麼姐妹情深,若是真的姐妹情深,她也就不會為了一個渣男,三番四次謀算我的性命。”
她抬眼看了任碧波一眼,美目微沉:“你若是來替任清水討公道的,儘管出手,我不後悔出手教訓了她,對一個窺視我未婚夫的人,打她兩下還輕了,若不是看在她還姓任的份上,今兒個我讓她爬著出西華院。”
說道這裡,任清鳳輕笑了起來,笑聲幽幽,如同寒冬裡的冰稜冰鎮過一般:“父親大人,您千萬別說不知道任清水窺視禹王那個混蛋?”
說著,伸手掐了一株海棠,一瓣一瓣的揉碎,豔麗的色彩,將指尖染紅,讓她的聲音也帶了一縷血染的譏誚:“雖然那麼個渣男我還看不上,可是被人光明正大的撬牆腳還是讓人惱火的,更何況還是在眾人的默許下。父親大人,你說這兩巴掌我該不該打?”
如果這番話,任清鳳是用憤怒的神色說出來,任碧波反而覺得沒什麼,可是她卻用這麼輕飄飄,風輕雲淡的語氣說出來,神情含笑,唇角微揚,甚至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古怪的笑意。
如果再細細看,就會發現這抹笑意是嘲諷而不屑的,讓任碧波這種在朝堂上滾了幾圈子,早就從內到外染黑的老狐狸都覺得面上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