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愛卿何罪之有?”魯皇聲音雖然冷寒,卻少了幾分猙獰之意,示意任碧波起身,卻在面對任清鳳時,劍眉一豎,冷然喝道:“來人啊,將這膽大包天,猖狂囂張的女子拉下去,打入天牢!”
魯皇對任清鳳動了殺意,居然敢迷惑他的兒子不說,還敢這般與他說話。
在魯國他是天,是魯國臣民頭上的天,可恨這個膽大包天的任清鳳竟然如此說話,明明白白的抗旨不尊,他怎麼能輕饒?
若不是獨孤意迎親在即,這種猖狂狐媚的女子,他就不是打入天牢,而是直接拉出午門斬首。
兩旁的太監,忙上前,要拉走任清鳳,任清鳳倒是凜然不懼,面色淡然,彷彿根本就不知道天牢是什麼地方一般的沉靜。
青軒逸卻一步上前,護在任清鳳身後,沉聲說道:“父皇,清鳳本性直爽,此番說話,也不過是有口無心,父皇為何執意為難她?”
“放肆!”
魯皇手中的酒杯直直的砸向青軒逸,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般發怒了,他這個兒子自小就顯示出超人的才華,一直讓他引以為傲,即使雙目失明,身中劇毒,他也不曾動搖他的太子之位。
但就是這麼一個英明神武,才華超群,他視為接班人的兒子,今日居然一再讓他失望,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些蠢事來。
青軒逸身子微微一偏,避開魯皇砸過來的酒杯,對著魯皇說道:“父皇,兒臣身體剛剛恢復,就先告退了。”說罷,又轉向任清鳳道:“夜風清寒,我送你回府吧!”
說罷,拉著任清鳳的手,大搖大擺的往宮殿大門而去。
有太監想要阻擋任清鳳離去,卻被青軒逸冷眼一掃,立刻偃旗息鼓,不敢上前。
沒有人不知道青軒逸的可怕,只要他願意,這個看似沉靜文弱,淡然冷漠,與世無爭的男子,隨時能化作一柄出鞘的利劍,倚天橫立,氣吞山河,如同這一刻。
“就這樣離開,沒關係?”任清鳳眉梢微挑,看向青軒逸:真沒想到,這桃花精在皇宮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勢。
“沒事。”有很多事情,不便於光明正大的說,其實他真的半點都不介意告訴任清鳳,這魯國真正的主子,早已不再是那個剛剛坐在金鑾殿上的那位了。
而,他一直含而不露,不過是因為時機未到,但今日,他不介意讓眾人看看他真正的實力。
青軒逸握緊任清鳳的手,聲音淡而悅耳:“清鳳,你一定要記住,無論日後你是否能接受我的心意,無論我是什麼樣的身份地位,我都會對你好,都會如今日這樣護著你,寵著你,喜歡你,一輩子不變。”
一輩子不變!
任清鳳突然之間覺得,交握的手處,頃刻間便竄起一道強烈的熱,從手掌傳入她的身體各部,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那樣的溫暖,那樣的柔和,在這樣的春夜,也暖的驚人。
少女低垂的眸中卻透著極端複雜的情緒。
青軒逸這次是真的與魯皇扛上了,只為了護著她,但任清鳳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她此刻終於可以誠實表明,她看見了青軒逸眼中的深情,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她。
真情流露,絕無作假。
若是知道我今日所做的事情,你還會這般說嗎?
若是等一下,事情暴露出來,你還會如此堅定嗎?
我其實根本強悍的不需要你的保護,你知道不知道?
我這些日子按兵不動,不是因為我無力反抗,而是在籌謀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你明白不明白?
這一刻,任清鳳突然很想開口問問青軒逸,如果我根本沒有你所見到的這般美好,你還會喜歡我嗎?
如果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個普通的少女,你還會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