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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現在閣老還管你嗎?”太子歪頭,問坐在他左邊的駙馬。
陳敬宗:“他管他的,對的臣就聽,不對的臣全當耳旁風。”
太子:“那閣老對的時候多,還是不對的時候多?”
華陽坐在另一邊,她沒有往兩人這邊看,心裡卻有點緊張,怕陳敬宗說錯話。
別看弟弟鬧著出來玩,好像真的只是個小孩子,其實弟弟的心思多著呢。
陳敬宗望望風箏,道:“小時候的事,難分對錯,他更重規矩,臣更貪玩,性情不合罷了。現在臣成人了,他基本不怎麼管束臣,再加上臣平時很少犯錯,他想管教臣也沒有機會,這兩年說得最多的,無非是讓臣在公主面前恪守禮節,不要像以前頂撞他那樣衝撞公主。再就是這次殿下出宮,他把臣叫到書房囑咐了一堆,讓臣務必保證殿下的周全。”
說到這裡,陳敬宗略顯無奈地搖搖頭,“他就是太囉嗦,好像少了他的提醒,臣能把殿下丟在外面似的。”
太子笑了,母后不也如此,好像他出趟宮就一定會闖禍一樣。
不過,等他成人了,母后會不會也放心地讓他獨當一面,不再事事幹涉?
“姐姐,我想回宮了。”太子坐了起來。
華陽意外道:“距離日落還早呢,不再玩一會兒了?”
太子:“已經盡興了,早點回去,母后早點放心。”
華陽便叫人備車,她與陳敬宗一起將弟弟送回宮。
回來路上,陳敬宗與她同車。
華陽看看他,道:“弟弟面前,你還挺會說話的。”
陳敬宗坐姿端正,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不如公主,舌綻蓮花。”
華陽:……
剛進八月, 宮裡就傳出訊息,今年中秋宮裡會設賞月宴,宴請皇親國戚與五品以上的眾京官。
宮裡的太監宮女們忙忙碌碌, 華陽人在宮外,倒是清閒。
八月十三這日傍晚, 夜幕徹底籠罩後,陳敬宗終於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華陽已經用過飯了,在次間的榻上待著,陳敬宗便叫丫鬟抬張矮桌到榻上。
銅燈靜靜地燃燒,他坐在華陽對面, 吃口菜, 喝口酒, 一個人也吃得津津有味。
華陽瞅瞅窗外, 又一次勸道:“天黑得越來越早,你乾脆就住在衛所吧, 免得早晚折騰。”
之前陳敬宗雖然嘴上說要隔一晚才回來一次, 其實也沒真這樣, 經常連著回來,除非下雨或是衛所有事耽擱。
陳敬宗:“我不回來, 你自己住在這邊有什麼意思?”
華陽:“我住這邊又不是隻為了你, 母親大嫂三嫂都經常過來陪我說話,還有婉宜她們,哪個都比你討人喜歡。”
陳敬宗剛夾了一塊兒肉, 聞言用力咬了幾口, 吃完看著她道:“可我回來, 比我睡在衛所更有意思。”
華陽飛了他一眼刀。
雖然還沒到月中, 今晚月色已經很美了, 陳敬宗硬是將華陽抱到窗邊,陪她賞月。
華陽眼中的月亮,彷彿被風吹得厲害,一晃一晃的。
“有意思嗎?”陳敬宗在她耳邊問。
華陽一手撐著桌面,一手反過去打他。
陳敬宗抓住她的手,扣在窗稜上。
“你說,月亮上真有仙女嗎?”陳敬宗問。
華陽懶得理他,無論他開什麼頭,這時候都不可能說出正經話來。
陳敬宗自說自的:“真有的話,你我這樣,她豈不是都看見了?”
華陽:……
她咬著牙,顫顫巍巍地掙開他的手,想把面前這扇窗關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