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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宮可是大事,陳敬宗收起那些花花腸子,道:“大郎二郎他們還小,喜歡湊熱鬧,都不用我安排,他們走哪我跟著就是,太子好歹也十二了吧,喜歡的肯定跟他們不一樣。”
華陽:“沒什麼不一樣的,都好熱鬧,包括我也是,就想看看在宮裡看不著的東西。”
陳敬宗:“那就去前門大街吧,那邊吃喝玩樂應有盡有,越是休沐日花樣越多,經常有耍猴耍戲法的,只是人一多,萬一有誰衝撞到太子……”
華陽:“你跟周吉近身護著我們,弟弟那邊肯定也會帶上侍衛,再安排一些侍衛保持距離分佈前後左右,天子腳下,應無大礙。”
陳敬宗:“這擔子也太重了,萬一有什麼閃失,別說我駙馬爺的身份保不住,可能連老頭子都得辭官謝罪。”
華陽:“那你待在家裡,我們姐弟自己去逛。”
陳敬宗把人摟到懷裡,親著她的臉道:“別,我還是去吧,真出意外,我還能擋在你們前面。”
不正經中又帶著一點正經,華陽哼了哼,警告他道:“在我面前你口沒遮攔也就罷了,我管不了也懶得再管,可弟弟在身邊的時候,你最好管住嘴,可不是誰都像我這般好脾氣。”
陳敬宗:“嗯,你脾氣最好了。”
華陽:……
怎麼覺得這話有點言不由衷?
月底休沐,二十九這日上午,華陽先進了宮。
太子還要讀書,華陽來鳳儀宮陪母親,景順帝也來坐了會兒,隨後因政事離去。
“娘,父皇最近身體如何?”屏退了宮人,華陽關心地問。
戚皇后笑著端詳女兒:“挺好的啊,剛剛你不是瞧見了,怎麼突然這麼問,莫非是在外面聽到什麼訊息了?”
華陽搖搖頭:“沒有,就是總覺得父皇好像有些精神不濟。”
戚皇后還是那副淺笑的模樣:“做皇帝的,日夜為國事憂心,難免如此。”
對女兒,她只能這麼說。
事實呢,皇上的好精神都用在晚上了,白天當然瞧著無精打采,可這方面的事,便是對兒女,她也不該提及。
華陽看了看碗裡的茶。
上輩子的父皇也是如此,瞧著沒精神,但要說身體有什麼隨時可能致命的大問題,也沒有,宮裡那麼多太醫都圍著父皇轉,真有嚴重的病因,早能察覺了。
所以,當宮裡突然傳來父皇駕崩的噩耗,華陽真的毫無準備,她哭著趕到宮中,再三詢問母后,才得知父皇是死在一個新晉寵妃的床上,竟是民間常說的“馬上風”。
正常男子是不會得這種急症的,父皇本就體虛,再亂服藥,不巧就撞上了。
華陽作為女兒,她當然希望父皇戒掉好色的毛病,可她能想辦法說服公爹不再那麼嚴厲的教導太子,涉及到女色方面,輪到親爹,華陽也找不到對父皇開口勸說的由頭。
最適合勸說父皇的,是母后。
“娘,女兒都嫁人了,已經知道父皇體虛的原因,女兒不好對父皇開口,您不能想辦法管管父皇嗎?”
華陽低著頭,小聲地道。
她明白母后也有難處,只是關係到父皇的龍體,華陽只能寄希望於母后了。
戚皇后看看女兒,笑道:“盤盤是嫁人了,可還跟孩子一樣單純。要說娘是皇后,身份比你這個公主尊貴,可論夫妻相處,做公主可比做皇后輕鬆多了,駙馬敢叫你受委屈,你自己可以罰他,也可以進宮來請父皇母后做主。娘呢,娘若敢過多幹涉你父皇的事,這後位可能就要換人了。”
華陽連忙抱住母后,拿臉蹭蹭她的肩膀:“娘別生氣,女兒都懂的,就是,哪天父皇心情好的時候,您試著勸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