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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皺眉,繼續看著湘王捱了幾鞭子,才冷聲道:“住手。”
周吉等侍衛紛紛停下。
湘王滿身是血,臉上也捱了一道,虛腫虛腫的。
他又哭又嚎地拔出口中的帕子,難以置信地看向華陽:“公主?你可是本王的好侄女華陽?”
華陽嫌惡無比地看了他一眼:“本公主沒有你這樣的王叔,來人,回城。”
登時有侍衛趕著馬車,穿過人群停在公主面前。
馬車剛停,不等車伕去取踩腳凳,一個侍衛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以結實平整的脊背給公主做凳。
而那擁有著絕色面孔的公主,轉瞬就進了車廂,任何人都無從再加窺視。
當公主的馬車離去,周圍的百姓們還呆呆地望著那個方向。
王爺在本地已經不算什麼稀奇了,可今日他們竟然看見了一位公主,一個生得美貌無比、隨口就能招來幾十個侍衛連藩王也敢隨意鞭笞的公主,一個真正的公主!
百姓們沉浸在公主的餘威中,湘王已經疼得無法走路了,被同樣捱了鞭子的八個侍衛艱難抬起,如抬豬一般離去。
百姓們:……
真解氣啊!
春光爛漫, 有人遊興盎然地去賞花,也有人正忙著為春耕做準備。
軍田這邊,陳敬宗騎著駿馬巡視田地, 項寶山與他並行,王飛虎、林彥、盧達都在後面跟著。
屯兵們在地裡忙碌, 喜氣洋洋的,有駙馬爺做主,今年的收成除了要交些稅,剩下的就都是他們的了,幹起活來當然也更有力氣。
項寶山卻是肉疼, 他是指揮使, 衛所的頭目, 先前他佔為己有的軍田只比湘王少一些, 就因為來了位公主與駙馬,早在陳敬宗正式清算之前, 他提前把私吞的軍田又還給了軍戶。
幸好, 明年陳閣老就要回京了, 公主與駙馬爺肯定也會跟著離去,到那時, 陵州這地方還不是他與湘王說了算?
因為知道只需要損失一年的進項, 王爺與他們才沒有徹底與陳敬宗撕破臉皮,只想和和氣氣地度過這一年。
一騎快馬突然從遠處朝這邊奔來,馬蹄如飛, 濺起一路灰塵。
陳敬宗率先勒馬, 項寶山等人也疑惑地看過去。
最終, 那匹快馬停到了他們面前, 武者氣度的男子跳下馬, 臉色鐵青地朝陳敬宗稟報道:“駙馬,屬下是公主身邊的侍衛……”
陳敬宗臉色一變:“可是公主出了何事?”
侍衛怒氣衝衝地解釋道:“今日天氣好,公主聽聞陵州城東郊有座桃花山,便微服去賞桃花,公主本意是不想驚擾百姓,叫我等遠遠跟著,不料竟遇到了湘王爺。因湘王爺也是微服,兩邊都不認識,湘王爺竟把公主當成普通民女衝撞冒犯!總之現在公主很生氣,叫您即刻回去見她。”
他尾音未落,陳敬宗已經一甩鞭子,滿臉怒容地疾馳而去。
侍衛也沒理會其他人,上馬追了過去。
項寶山還沒有從剛剛聽到的訊息裡恢復過來!
湘王啊,他能不瞭解湘王的好色?今日湘王居然色到華陽公主面前去了,還衝撞了公主!
雖然一邊是王爺,一邊是公主,聽起來似乎旗鼓相當,可湘王只是景順帝的遠方堂親,只有太祖爺這一個共同的老祖宗,華陽公主卻是景順帝最寵愛的親女兒,現在湘王欺負了公主,景順帝能忍?
明明才是三月暖陽,項寶山的額頭竟然大顆大顆地冒出汗珠來。
王飛虎跟湘王是一樣的貪色玩意,這會兒竟然還在說些不正經的,嘖嘖道:“聽說華陽公主貌美無雙,也難怪王爺……”
林彥突然飛過來一記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