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拉過去湊了一桌席面,吃吃喝喝的,富貴也有了六七分醉意,主子鑽進上房歇晌去了,富貴也去了他的下人房,根本沒料到公主會來。
守門的小太監恭恭敬敬地將公主迎了進來。
華陽問:“駙馬呢?”
小太監:“回公主,駙馬在屋裡歇晌呢,要奴婢去叫醒駙馬嗎?”
華陽:“不用。”
說完,她叫朝雲留在外面,單獨進了上房。
跨進內室,先聞到一股子酒氣,華陽拿帕子捂住鼻子,走到拔步床前,就見陳敬宗外袍都沒脫,伸展著胳膊姿態不雅地仰面躺在床上。之前在棲鳳殿見面他瞧著還沒事人似的,這會兒卻醉得俊臉泛紅,倒像是被人下了什麼藥。
床間的酒氣最重,華陽實在忍受不了,確定陳敬宗還有呼吸,她迅速退了出去。
叫來一個小太監,華陽吩咐道:“你去駙馬床前伺候著,若駙馬有什麼不適,及時請劉太醫。”
這次吳潤過來,幾乎把京城公主府的精銳都帶來了。
小太監乖乖應下。
華陽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回了棲鳳殿。
陳敬宗一覺睡到了黃昏,中間迷迷瞪瞪地去淨房放了兩次水。
徹底清醒時,只覺得口乾舌燥,額頭也緊繃繃的,都是醉酒後的症狀。
陳敬宗揉揉額頭,瞥眼候在拔步床外的富貴與那個好像叫張斗的小太監,啞聲道:“來碗水。”
富貴、張鬥搶著似的哎了聲,再搶著往桌子那邊跑,最終富貴因為閒散一年腿腳不夠麻利,被張鬥成功搶到茶壺。
“駙馬慢著點,奴婢扶您起來。”
張鬥一手穩穩提著茶壺,一手託了一把陳敬宗的後背。
陳敬宗狐疑地盯著他,上午他也來流雲殿待了一個多時辰,怎麼沒見張鬥這麼殷勤。
他接過茶壺,先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大口。
張鬥笑眯眯地看著。
富貴氣得咬牙,對他道:“行了,這邊沒你什麼事了,出去吧。”
張鬥躬著腰,對陳敬宗道:“稟駙馬,公主來瞧過您,見您睡得香,特意吩咐奴婢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就怕您醉酒不舒服。”
富貴吃了一驚,公主來過,他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