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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陳敬宗的頭髮:“你去拉上窗簾!”
陳敬宗瞥向窗邊,一手將她抱在懷裡,一手去扯了那繡著牡丹花的綢緞簾子,嘩啦幾下,只有兩尺來寬的窗簾便延伸到另一頭,遮掩了陽光,讓內室一片昏暗。
在這昏暗中,陳敬宗越發肆無忌憚。
因沒有備著那東西,他不得不半途而廢,只將華陽困在懷裡,讓她沒有力氣再擺公主的威風。
“還分不分房?”他啞著聲音問。
華陽軟綿綿地趴在他肩膀,報復地想咬他一口,竟然都咬不動。
雖然如此,她嘴上絕不肯認輸,施捨般地道:“念在今晚是你我喬遷的
吳潤是伺候華陽十幾年的老人, 在他的監管下,整個棲鳳殿裡裡外外都是照著華陽的喜歡與習慣來的,細緻到華陽的床褥該鋪多厚, 他都給了丫鬟們一個尺寸。
所以,寧園雖然是新宅, 華陽卻有一種回了家的舒適感,這一晚睡得很香,一直睡到天色微亮。
華陽翻個身,目光一寸寸地掃過這架拔步床。
四宜堂的那架拔步床是齊氏物色的,齊氏雖然貪了很多銀子, 見識有限, 不敢糊弄華陽, 選的床用料確實還行, 雕刻等細節卻不夠雅緻。而棲鳳殿的這架,大概是吳潤過來後重新挑選的新床, 無論木料還是上面雕刻的牡丹鸞鳳, 皆是上乘, 放到京城也是勳貴人家爭相購買的珍品。
上輩子的她,居然為了與陳敬宗置氣, 過早放出大話, 一次都沒來過寧園,荒置了這地方。
感慨過後,華陽舒展舒展筋骨, 坐起來, 搖搖鈴鐺。
進來的是朝雲、朝月。
想起昨晚睡在次間的陳敬宗, 華陽奇道:“駙馬呢?”
朝雲:“駙馬比您早醒了兩刻鐘, 穿著練功服出去了, 說是要去園子裡跑跑。”
華陽倒是佩服他的好精神。
洗了手臉,朝月站在那扇八門的紫檀木衣櫃前,興奮地問:“公主今天穿哪身?”
過去的一年,公主穿的幾乎都是白色,寡寡淡淡的,從今日開始,公主終於又可以隨心所欲的打扮了。
華陽看了看,挑了一件由杏黃漸變至紅色的襦裙,外面配一件黃色更淡的褙子。
當然,她愛牡丹,所有衣裳上也都繡著與底色相宜的牡丹紋案。
“公主膚如凝脂,穿什麼顏色都好看,這套更顯貴氣。”
兩個丫鬟一前一後地服侍她更衣,嘴上甜甜地恭維著。
自打嫁了陳敬宗,華陽就聽不得別人誇她白,明明很純雅的字眼,被陳敬宗用多了,便沾滿了欲的氣息。
上衣是黃色系,朝雲就為主子插了一支赤金步搖,要她說啊,再沒有比金首飾更雍容華貴的了,只是有的人壓不住金子,戴著顯俗,公主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只會與公主與生俱來的矜貴相得益彰。
寧園外宅,陳敬宗跑了一大圈,徹底把筋骨舒展開了,瞧見從外面走進來的侍衛統領周吉,陳敬宗笑笑,在周吉上前行禮時問:“多大了?”
周吉恭聲道:“二十四。”
陳敬宗:“如此年輕就做了公主身邊的侍衛統領,想來武藝不俗?”
周吉垂眸道:“駙馬爺謬讚,屬下原在御前任職,承蒙皇上賞識,將護衛公主的重任委派於屬下。”
宮裡那些御前侍衛,個個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周吉這話看似謙虛,實則也有些自傲的意味。
他是公主的侍衛,別看駙馬與公主是夫妻,身體上的關係更加親密,但駙馬是有可能委屈公主的,他們這些侍衛則將始終忠於公主,所以,凡是公主身邊的人,都該對駙馬爺不卑不亢,倘若一個個都變成軟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