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冷。
華陽:“沒有權貴子弟敢在我面前這般倨傲無禮。”
陳敬宗:“可他們在外面都這樣,包括你,從來都是拿鼻孔看人。”
華陽:……
她偏過頭,看向窗外。
兩人都不說話,馬車裡安靜下來,窗外則是一片冬日蕭瑟的景象,寒風凜冽,華陽吹了一會兒便放下簾子。
瞥眼還在扮權貴子弟的駙馬,華陽拿出一本書,可是翻書就要動手,華陽更想一直捧著溫暖的手爐。
她把書遞給陳敬宗:“你念給我聽。”
陳敬宗:“我在思索正事,你不要拿這種小事打擾我。”
說完閉上眼睛,一臉肅然。
華陽不怒反笑,她倒要看看,陳敬宗能裝多久。
長公主的車駕十分寬敞,華陽讓陳敬宗挪到側座上,她脫了鞋子躺到主榻上,蓋好被子,腳下踩著個湯婆子,手裡再抱著一個。
車身輕輕地顛簸著,早上本來就沒睡夠的華陽,很快犯起困來。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腳下的湯婆子被人拿走了,一雙大手不老實地捏上她腳踝。
華陽繼續假寐,只拿腳踹他。
她不踹還好,這一踹,陳敬宗越發得寸進尺,直接脫了外袍,掀開被子鑽了進來。
華陽不敢做太大的動作,怕趕車的車伕察覺。
她瞪著拱起被子撐過來的陳敬宗:“權貴子弟不會在馬車上失禮。”
陳敬宗嗤笑:“這話你可就說錯了,是男人,沒有不喜歡這樣的,若是尚未成親,真君子還會裝裝,成了親的,都一樣。”
華陽不信。
陳敬宗也不在乎,拿走那礙事的湯婆子,再扣住長公主的兩條手腕。
華陽皺眉。
陳敬宗:“我可沒動。”
他是沒動,可馬車在顛簸,馬車一顛簸,兩個人便跟著晃一晃。
沒幾下,駙馬爺被晃出了笑,長公主被晃紅了臉。
除了晌午在一座鎮上的酒樓用了飯, 再略微休整片刻,這一日華陽與陳敬宗幾乎都是在馬車上度過的。
因為無所事事,看書都嫌手冷, 與陳敬宗躲在榻上偷偷摸摸竟成了唯一的消遣。
後半晌,華陽沉沉睡了一覺, 醒來時,車裡光線昏暗,陳敬宗坐在右邊的側座上,正在整理衣袍。
“吵到你了?”
陳敬宗低聲問,他也才起來。
剛睡醒的長公主慵慵懶懶, 看眼車窗問:“什麼時辰了?”
陳敬宗:“外面天已經暗了, 約莫再走兩刻鐘能到。”
華陽嗯了聲, 一手抓住耳邊的被子, 往緊了裹。
這是還不想起床的意思,陳敬宗看看她疊放在對面矮櫥上的衣裙夾襖, 跪坐到榻前, 左臂撐著榻, 右手一下一下地摸她露在外面的腦頂:“起來吧,穿衣裳梳頭還要耽誤一會兒, 還得習慣習慣外面的冷, 不然一出被窩就下車,容易著涼。”
華陽明白,就是不想離開這暖呼呼的被窩。
陳敬宗取下她的衣裳:“我伺候你穿。”
華陽還是不動。
陳敬宗硬是拉開被子將她抱了起來, 再以最快的速度將那些衣裙一層層地套到她身上。等那又暖和又輕便的胭脂紅緞面的狐毛夾襖上了身, 華陽還是有點哆嗦, 陳敬宗便把她的斗篷也拿來, 嚴嚴實實地裹住她, 只露出長髮凌亂的腦袋。
長公主的臉紅通通的,丹鳳眸裡浮著一層水色,少了平時的驕矜,多了幾分楚楚動人。
陳敬宗卻怕她已經病了,掌心貼上她額頭好一會兒,確定沒有發燙才放下。
“這麼嬌氣,以後還是老老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