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啊的一聲,臉頓時紅了:“衣服……太溼了……我只能給你先脫了。”
他抬眼看著宋儼明,發現對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玉被他瞧得愈發臉熱,當下爬了起來,想去給他把衣服拿回來,卻發現對方的衣服早已經被海風吹到地上,全髒了。
只能折返回去,“你的衣服髒了,先用別的對付對付吧。”
容玉給他腰部快速圍了塊棉布,慢慢扶著他站了起來,宋儼明光著上身,倒像是海邊度假的圍著浴巾的旅客了——如果忽略他蒼白的臉色外。
容玉拿肩膀頂在他的腋窩下,努力支撐起他,一步一步向洞穴的地方走去。
為了不讓宋儼明的傷口受到影響,二人的速度與烏龜行走差不多了,等到達洞穴,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洞穴裡黑乎乎一片。
容玉將宋儼明扶上了床,給他蓋了棉布。
黑暗中,他完全看不見宋儼明的臉,只聽得到對方略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從方才的狀態看上去,宋儼明似乎好轉了不少,容玉心裡稍稍安定,他摸了摸肚子,今天一整天只吃了幾個果子,但到現在肚子一點兒都不餓,心下微微覺得神奇,那些果子也不知什麼來頭。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時下最關鍵的是得弄些火來——火才是人跟其他動物分離的根本。
在腦海中搜羅了一番鑽木取火等野外求火技能後,容玉突然想到,那祭祀用具中必然有供火神的火鐮,也不知在海浪的衝擊中有無丟失,他連忙跑去海灘邊,翻箱倒櫃找了半天,終於讓他找到了,只不過這火鐮皆被水打溼了,怎麼都打不起火來。
無奈之下,他先用衣襬將那**的火鐮擦乾,插在腰帶上,正欲回去,驀地余光中水花一閃,一隻足有雙掌大小的螃蟹從箱子底部爬了出來,正往海水裡逃去,容玉手比他快,反手一抓,就將它拎了起來。
看著那張牙舞爪的海蟹,容玉心裡高興,嘴上唸叨,
“對不住啦,我家病人得吃點好的,徵用你的小命了!”
他從那一箱子鐵器中拿了個大的缽子,將螃蟹放了進去,蓋緊了,本要回去,心思,反正都要等著火鐮乾透,何不繼續抓點海味回去。
他是個行動派,主意一定,當下騰空了一隻箱子,將它稍稍推進海水裡面一些,讓他底部保持溼潤,便將海蟹丟了進去,又拿了一把鐵長矛,藉著月色四處翻找著。
白日匆忙之下,竟是沒有發現這海灘的海產這般豐富,尤其淺水攤上,一堆笨魚,它們大抵是從未遇過危險,居然傻乎乎地任人拿捏。
還沒有多少功夫,容玉那隻木箱裡已經裝了三隻螃蟹,兩條肥魚,五六隻大海螺,他擔心宋儼明,便現場將它們宰殺乾淨,全部放在大缽子中,帶回洞穴裡。
等用火鐮生了火,容玉以缽子為鍋,將螃蟹與海螺放在缽子裡煮制,兩條魚置在火旁烤著,沒有佐料,只能吃原汁原味,幸好這些海產新鮮,想必也好吃。
他一邊看著食物,一邊照看著宋儼明。
火光中,宋儼明的眉頭緊皺著,他已經睡著了,但睡夢裡似乎還在承受著身體裡的苦痛。
容玉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抵在了唇邊。
“宋儼明,加油啊。”
這樣深的傷口定會感染,而容玉絲毫沒有辦法,只能靠宋儼明自己硬扛過去。
他摸了摸宋儼明的臉,又給他哺餵了點水,這才回篝火旁邊。
食物已經熟了,容玉拿了小缽子將拆下來的細嫩的魚肉裝了,又考慮到蟹肉海螺不適合病人,便留給了自己,然後叫醒了宋儼明,給他餵了些東西進去。
宋儼明渾身發熱,但還是支撐著吃了點。
等伺候完宋儼明,容玉自己也吃了點,因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