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想壓抑住心頭的喜悅,但再怎麼壓抑,容玉還是忍不住笑了,毫不猶豫答應道:“好!”
生怕宋儼明不相信似的,容玉指天咒地:“我再見他的話出門兩百碼!”
宋儼明微微一愣,看著他半晌,不過沒說什麼,容玉心裡最大的石頭落下,哪裡管這位侯爺怎麼看他,他大概覺得容長風怎麼看得上這麼個薄情寡義厚顏無恥的人物吧。
容玉最不在乎的就是身後名,他知道宋儼明的意圖。
容長風的才能自不必說,宋儼明早已有心為朝廷招攬他,二人又是莫逆之交,在情在理,宋儼明自會維護他。
如今容長風出了那般大的醜聞,若是將來有心人挖了出來,不說入仕,可能連舉子的身份都要給褫奪了。
惜才惜友如宋儼明,自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容玉正美滋滋地分析著,又聽見宋儼明嚴肅道:“侯府自有侯府的法度,你既是留在府裡,一切須得照章,否則,本候輕饒不得。”
容玉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我絕對不給侯府惹事,絕對安分守己,請侯爺放一百個心!”
“……休息去罷。”
宋儼明似是不願跟他多待,很快就站了起來,往廳外去了。
容玉朝他的背影豎了箇中指,心裡想,你嫌棄老子,老子還不想搭理你這種虛偽至極的偉光正呢,不過他好奇的是,宋儼明這會兒知道了那個秘密沒有?
容玉看著那個月白的身影消失在府苑盡頭,突然有了些上帝俯視眾生的快感。
第6章宋文彥
宋儼明御下甚嚴,雖然容玉這個不速之客令人不齒,但該有的待遇戚總管並沒有短缺他的,吃穿用度不說精心,至少尋不出錯處。
這不,提前打了招呼,到了天黑的時候,便有小廝抬了一桶熱騰騰的水來了。
容玉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
從水裡鑽出來的時候,容玉趴在浴桶邊沿,甩了甩頭抹了把臉,一張白淨剔透的臉蛋更是水潤豔麗,他愜意地吐了一口氣,徑直從浴桶內起來了,稍稍擰乾頭髮,一把扯過幾架上的沐巾裹住身體,然後赤著雙足走到鏡臺前。
昏黃的銅鏡裡映照出一張陌生但俊美非凡的臉。
容玉看著對方,不由得有些恍惚,這種感覺甚為奇妙,明知道對方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這讓容玉不由得陷入物質和意識辯證的哲學命題上。
剛才沐浴的時候他檢視了這具雙性人的身體一番,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畸形的身子——他不是醫學生,對於這種違反自然規則的事物自然覺得萬分不適,尤其這還是自己的身體——這樣的身體,算男的,還是女的?若是為愛鼓掌,會懷孕麼?
橋豆麻袋!
腦子!請停下你可怕的聯想!
容玉打了一個哆嗦,好容易等身上的雞皮疙瘩散去,這才擦乾頭髮,換上了褻衣,他再度看了看銅鏡中的人,第N次感慨,嘖嘖,太美了。
難怪容長風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喜歡他。
然美貌是雙刃劍啊,對軟弱的原身而言,根本掌不住這隨時反噬的利器,若是平平無奇,反而可保終身安穩,真是諷刺。
這會兒的季節是初秋,晚間還留有白日的幾分燥熱,沒有城市的熱島效應,缺少冷氣的夜倒也不會讓人覺得不適,只是心裡總是有著幾分不舒坦。
容玉推開窗戶,遙遙向外望了去,居然是滿月,月華如水,旖旎地灑在這座侯府,讓整座侯府的橫樑華棟跳動著波狀的光芒。
容玉終於明白心間的不舒服來自哪裡,這樣斷絕現代文明的孤獨夜晚實在是太令人無所適從了,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缺少任何一種熟知的娛樂消遣的方式——時間突然多了起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