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須全尾離開金陵城,難於登天!
江燕如思索須臾,還是拖著腳步折返回來。
她不能再毫無計劃地亂跑,需得先有周全的計劃和足夠的盤纏。
而且,蕭恕的脾氣陰晴不定,她擔心她前腳剛走,後腳就被宣雲衛抹殺。
與其那般忐忑不安,還不如先留在蕭恕身邊,靜觀其變。
她躡手躡腳走回來,蕭恕依然沒有動。
江燕如就在他兩步外的距離捋起袖子,打算見機行事,萬一蕭恕暈厥了就試著先掐掐人中。
誰知道她走近剛彎腰,就差些就嚇出聲來。
蕭恕雖然一動不動,可那雙眼睛卻是睜著,猶如一條冬眠剛甦醒的蛇,陰冷地盯著她。
江燕如心裡發怵,聲音卻強裝鎮定:“哥哥你、你醒著?”
剛剛蕭恕該不會是故意放她走,好考驗她之前的話做不做數。
這簡直是欲擒故縱!
“我剛剛是想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人可以幫忙。”江燕如努力忽視他並不友善的眼神,眨著眼,無辜地道:“可是半個人都沒瞧見,所以我就回來了。”
蕭恕沒有動,卻冷哼了一聲。
就好像知道她滿口謊言,一個字也信不得。
江燕如的心簡直像是被貓爪撓了,撓心撓肺的焦灼。
他為什麼又不說話了,要殺要剮也給個痛快不是?
江燕如感覺自己的笑容在蕭恕鋒利的眼神下就快要繃不住時,她鬼使神差想到他剛剛在自己耳邊的低語。
他說——“救他,不如救我。”
江燕如慢慢把自己的視線從他的眼眸往下。
蕭恕的唇比他那雙眼平易近人多了,此刻的它看起來柔軟香甜,半啟半合的狀態就像欲迎還拒的美人,攏著煙紗披帛撥弄著垂花,不用言語,卻誘人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