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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山把臉又變了回來,點點頭:“看來確實是你。”
梅宜錯開谷山的視線,忙低下頭,手害怕得一直在抖,根本無法繼續為桃紅上藥。
索性柳綠這些年跟著她學了不少,她把藥粉遞過去:“柳綠,你來。”
柳綠遲疑地接過藥瓶,看看梅宜,再看看谷山。
谷山望著梅宜,目光幽深:“丫頭,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梅宜死死捏著自己僵直的手,雙膝跪坐在碎石上,低頭抿唇不語。
谷山:“此事你可有告訴旁人?”
梅宜輕輕搖頭。
谷山沒再說什麼,他抬手指向梅宜的眉間,快速搜尋梅宜的神識記憶。
片刻後,他收手,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搜神術損傷很大,梅宜直接暈了過去。
柳綠忙一把將梅宜接在懷裡:“夫人!”
她害怕地看向谷山,抖著唇斥道:“你你你對夫人做了什麼……”
谷山不能久留,飛快交代:“把你家夫人交給我那逆徒,就冷冰冰的那個白臉小郎君,知道罷?”
柳綠一臉遲疑。
谷山威脅道:“不交給他,你家夫人就會死。讓他們帶著你家夫人到寧漳城安泰坊五排十九院等我,我會把你們夫人弄醒的。”
留下口信,谷山掏出懷裡的酒囊,接著去追寧輝。
千里之外的定陽山山脈,群山連綿起伏,山頂半隱在雲霧之間。
寧輝收起傳送軸,踩著山巔快速移動。
他一邊跑,一邊捏了張給特定人的傳訊符。
很快,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何事?”
“尊上!”寧輝飛快稟告,“暗殿有化神期劍修闖入,屬下逃出來了,目前在定陽山!”
那頭沉默片刻,問:“是誰?”
“屬下不認識,但和謝家人有關。”寧輝,“內殿的人已悉數解決,外殿之人屬下沒來得及,但他們不知內殿之事。尊上,屬下現在該如何做?”
“化神……”男人道,“能跑就跑,若跑不掉,寧輝,你知道後果。”
留下這句話,對方毀了傳訊符。
寧輝手捂住心臟的位置,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他腦中飛速思索脫身之計,轉了個方向,往有人的地方跑去,身形極快,一步一山。
夕陽西下,天邊晚霞瑰麗炫目。
半空之中,五色光波流轉成一道圓拱門,谷山晃著空酒囊走了出來。
失策了失策了,剛剛從內殿離開之時,應該搶了逆徒的芥子囊,把裡頭的兩壇酒順走的!
害得他現在沒酒喝。
谷山唉聲嘆氣,目光跟著在群山間跳躍的寧輝走,用酒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大腿,在思索。
這城主是魔,該抓,還是該放?
對方身上定然有魔心蟲。蟲會啃噬魔識,抓了也問不出來。
當九州大陸出現一隻魔時,往往意味著暗地裡,已經有了一群。
谷山把酒囊放好,心裡有了決斷。他伸手抵在眉間,牽出一縷神識,腳一抬,人頃刻間便到了寧輝身後。
谷山一掌打出,寧輝噗嗤一聲,吐出一大口血。
好快的速度!
寧輝咬緊牙關,也不回頭,索性藉著掌風往前撲。
他比誰都清楚,和對方交手,他必輸無疑。
寧輝往山下縱身一躍,五指成爪,直直對準山下的小村莊,大片黑霧籠罩而去。
晚飯的時間,村莊裡炊煙裊裊,有三兩小孩在屋前繞著梨樹你追我跑,稚嫩的童音遠遠傳來,混著幾聲犬吠。
“無恥啊!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