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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飛旭震怒:“簡姑娘怕是沒聽清我的話!”
簡歡臉上帶著暖如春日的笑,但眼中沒有絲毫笑意,無辜反問:“不是你自己剛剛說的嗎,你如何對謝公子,我就如何對你弟弟。”
“不過話說回來。”簡歡用劍刃輕輕磨著徐陽微肥的脖子,“我其實並不太在意謝公子的生死,畢竟我與謝公子非親非故,還沒你和他相處的時間長。但徐陽是你弟弟,那——”
飛旭冷靜下來,並沒有上鉤:“簡姑娘來自玉清派,玉清派弟子行事,外頭人還是略知一二的。若姑娘真不在意謝公子和這些人——”
他像看螻蟻一般掃了眼那群瑟瑟發抖的普通人,輕蔑道,“大可對我弟弟動手,我定然讓謝公子和這一船人為我弟弟陪葬。”
簡歡垂眸,沒再說話。
兩人各有對方的把柄,都有所顧忌,場面陷入僵持。
但形勢對簡歡不利。
她能明顯感覺到,飛旭徐陽在拖時間。
他們似乎在等著江底下的什麼東西……
雨嘩啦啦落下,墜進甲板上一個個水灘裡,泛起圈圈漣漪。
漣漪散開,淺淺倒映著簡歡模模糊糊的身影,還有一角愈行愈近的黑衣衣襬。
儉麵人,來了。
飛旭下意識用力制住手中的謝遠英。
若這裡只有簡歡一個金丹一層,他都不必如此顧忌,需要拿謝遠英要挾,需要喊來鬼魚群。
可這還有一個儉麵人。
來之前,誰都沒想到,謝家一個普通的五星玄武單居然能引來一個金丹期的修士。
他們玉清派的金丹期不都接二十星以上的玄武單嗎!
更不用說,這個從藏仙樓出來的儉麵人,居然也接了謝家的小單!
在城主的計劃中,這趟他和弟弟聯手,一個金丹,一個築基,必然萬無一失。
不曾想,居然捅了金丹窩。
也不知謝傢什麼狗屎運!
戴著面具的沈寂之不合時宜地拎了個有些脫毛髮舊的大布袋,他一邊走,一邊撿地上的鬼魚屍首。
簡歡忽而冷不丁道:“這邊的是我殺的。”
沈寂之直起身,看她一眼,手向上,懸在半空中,任由雨滴落,沖掉手上沾著的血跡。
然後他收手,繼續撿,邊撿邊冷聲道:“在我這裡,我撿到就是我的。”
簡歡望著那五個手指頭,心下便明白了。
她咬牙,眉毛橫豎,罵道:“無恥之徒!”
儉麵人朝她撿了過來。
簡歡忌憚地退後幾步,目光在飛旭和儉麵人身上看來看去,目露警惕:“站住!你是誰的人?”
飛旭打量著簡歡的神情,又瞥了瞥儉麵人。
他不知儉麵人底細,便沒有輕舉妄動。
儉麵人將沒了半個腦袋的鬼魚抓在手中看了看,扔進布袋,問:“簡姑娘能出得起多少?”
簡歡再往後退,不明所以:“什麼?”
“我誰的人都不是,誰的人也可以是。”儉麵人說到這裡,微微一頓,他朝飛旭也看了一眼,緩緩道,“就看兩位誰給的靈石多了。”
此言一出,簡歡看向飛旭,飛旭也在看她。
簡歡目光含恨,轉向儉麵人,怒極反笑,咬牙切齒:“儉公子,別忘了,你是接了謝公子的任務來的,你若不是和飛旭徐陽一夥,應當幫我才是!”
儉麵人微微搖頭,有些失望,不欲和簡歡多說,問飛旭:“閣下能出多少?”
飛旭稍有些猶豫。
本能地,他不是很想和儉麵人合作。
哪想簡歡卻急了,她道:“我可以給你兩千五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