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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她的道。
她和地底的那顆種子一樣,想要破土而出,想要發芽,想要長得更高,想要有著花團錦簇的未來。
這是一片,向上的勃勃生機。
昨夜春雨的痕跡,還未消散。
擂臺旁的桃花樹上,幾粒雨滴壓在柔軟的粉色花瓣上,但花依舊在努力綻放著。
地面一片淺淺的綠意,是剛長出沒多久的野草。昨晚春雨過去,它們又悄悄長了一點點。
天邊的陰雲漸散,一點點金色光線露出一角。
但不知為何,散去的陰雲又重新聚在一起。
一股威壓縈繞在比武場裡,一年生弟子都有些心神不寧。
倒是金丹期及以上的修士,稍有所感。
“這是,金丹雷劫的徵兆啊。”人群中,有人吶吶出聲,大家齊齊看向臺上。
牛子釗已經是金丹期。
這隱隱約約的金丹雷劫,只能是簡歡的。
“她,她居然探到了金丹期……”剛剛嘲諷簡歡只會耍些小聰明的弟子,臉色微白,唇抖動片刻,再也說不出什麼。
轟隆一聲!
牛子釗的丹相之內,簡歡睜眼,一層微微的綠色熒光在她眸中閃現。
她感受到了萬物生機,牛子釗的群山在她眼裡便成了一片虛幻。
因為這山,山上的一切生命,都是假的。
丹相不再迷惑她的眼,她看到了牛子釗。
牛子釗站在東南方,控制著他的丹相,擠壓著簡歡拼盡全力,以血為引的靈罩。
靈罩被破開一個個口子,帶著劍意的巖塊從口子進入,有些被簡歡身上貼著的防禦符遮擋,有些沒入她的血肉。
簡歡嘔出幾口血,保持原姿勢沒有動。
她依舊抵擋著萬山之壓,但另外一隻手,悄悄垂在身側。
她以指為劍,劃出一個小小的符劍劍招。
這一劍,沒有任何殺氣。
就像是路邊的小草,枝頭的花,隨著風晃呀晃,晃到牛子釗面前時,忽而暴起,颳起一陣劍風。
劍風帶著閃電之速,直接將牛子釗捲起,狠狠甩出!沒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
砰的一聲響,牛子釗的身體被推倒在擂臺之外!
他的靴劃過昨夜被雨潤溼的地面,留下兩行拖行的痕跡。
牛子釗很快站穩身子,下意識就想再次入場,卻被長老攔下,提醒道:“你出擂臺了。”
牛子釗一愣,看向擂臺之上。
少女一襲白衣已被血染成斑駁一片。
她唇色蒼白,單膝跪地,右手死死以劍撐地,看起來狀況不佳。
牛子釗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
他衣裳還算整潔,基本就沒受過傷,而且還尚有餘力。他還能一搏,但是,他已經被推出了擂臺。
而她,還站在擂臺上。
片刻後,牛子釗苦笑著搖頭。
無論如何,是他輸了,是他技不如人。
從他急著在掌門和峰主面前表現,急著放出丹相那刻起,他就忘記了嶽山劍的劍意。
群山亙古不變,嶽山劍劍出群山,當以沉穩為道。他不該著急。
長老御劍飛起,停在半空中,對著眾人沉聲宣佈:“此戰,勝者,一年生符修,簡歡!”
眾人譁然!
人群中的姜棉跳了起來,臉色激動:“贏了!簡歡贏了!我們一年生符修簡歡贏了!!”
“這這這,牛兄居然……居然是牛兄輸了……”也有人不敢相信,喃喃自語。
“實在是沒想到啊。不得不說,簡歡真的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