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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之一推便倒,他靠在壁上,仰著頭,雙手抵在兩人之間,試圖反抗:“你幹什麼?我花錢了,五個靈石……”
“我管你花沒花錢,但我現在看你的兩隻眼睛很不爽!”
簡歡打斷他的話,粗暴地從他髮髻上解下束髮帶,把他眼睛給蒙上了。
全程沈寂之消極怠工地阻擋著,末了伸手欲解。
“還想讓我畫就別解。”簡歡坐回來,用手給自己扇風,說不出的燥熱,“你解了我就不幫你畫了,五個靈石也不會退給你,你自己找桃紅柳綠去!”
沈寂之手微微一頓:“這就是你對主顧的態度?”
簡歡哼了聲:“別忘了,我還是你債主。”
沈寂之:“……”
梅院天石暗了,發著點點幽光,像銀河星辰,但又不是。
簡歡和沈寂之被鶯啼喊出來後,也沒四處亂走。
她留在房中,跟著鶯啼相處,觀察她的肢體語言,聽她怎麼說話,好以鶯啼的身份在暗殿中走動,找出去的法子。
沈寂之同理,他去了樂師那。
院中下人房都是兩人一間,鶯啼這隻住了她一個人,剛好還剩下一張床。
房內燭火搖曳,簡歡坐在桌前畫符。
鶯啼脫了外裳,將衣裳掛好,坐在稍顯簡陋的梳妝檯前摘頭飾:“我負責照看院中花草,夫人最愛花,每隔三日,我會去暗殿暗嬤嬤那取花草種子,若有新鮮瓜果糕點,也會一併取來。”
簡歡畫好一張符,抬起頭來:“暗嬤嬤?”
“嗯,暗嬤嬤。”鶯啼小聲重複一遍,下意識往窗外打量,壓低聲音和簡歡道,“暗殿裡,管事的只有於管事和暗嬤嬤,不過暗嬤嬤也是要聽於管事的。殿中庫房,一切物資,包括膳食材料,都是暗嬤嬤在管。”
簡歡來勁了:“那暗嬤嬤豈不是能出暗殿?”
那些種子瓜果要送進暗殿,總要有人採購罷?暗嬤嬤能出去,想辦法跟著她看看,豈不是能找到出口?
鶯啼搖頭:“不能的。暗殿裡,只有城主和殿下能出入,其他的人,連於管事也不能。這些物資,都是殿下帶進來的。”
殿下,就是那條鬼魚王。
簡歡:“這樣啊……”
那就還是很棘手。
鶯啼放下發髻,長髮披肩。
她從梳妝檯前起身,走到簡歡旁邊,好奇地看了片刻,忽而喚道:“阿歡姑娘。”
簡歡看她:“嗯,怎麼了?”
鶯啼眼裡帶著希冀,很亮:“夫人一直安慰我們,說若有一日外頭能有人闖進來,興許能帶我們出去。阿歡姑娘,你們能找到出口,然後帶我們出去嗎?”
簡歡拿筆的手一頓,她抬手搭在鶯啼的肩上,笑的時候雙眼眯起,露出小白牙,輕聲承諾:“我會拼命的。”
她的房子都還在外頭呢,蓋好了她才住了一個晚上,便急急忙忙趕來寧漳城了,床都沒睡夠,怎麼能一直被困在這裡?
兩人又聊了幾句有的沒的,鶯啼有些困了,打著哈欠上床睡覺,沒一會兒便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簡歡還在畫符。
她每日最少畫十張,不管是緊急情況用掉,還是賣掉都很好。她如今是金丹期,符五百靈石一張,十張可就是五千靈石啊。
她把畫好的符放好,想了想,拿出筆和白紙開始算賬。
按理畫完符後,應該打坐修煉的。但是,她今晚有些靜不下心來,算賬可以令她靜心。
全部加起來,簡歡現在身上共有十六萬七千八百三十七顆靈石,一顆至少能賣十萬靈石的地果,一塊地,兩間房,一些鬼魚屍首,還有即將從門派兌換的一萬五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