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音量,“沈公子,好了,可以出來了。柳綠最擅易容術,可為兩位妝點一二。”
簡歡依言從浴桶中起身,取過桃紅遞來的,和鶯啼如出一轍的嫩黃色衣裙換上,然後在梳妝檯前坐下。
剛坐下片刻,柳綠還沒來得及畫,忽而有人匆匆跑來,語氣焦急:“桃紅姐姐,不好了!於管事帶人正衝我們這來,來不及了,夫人讓你帶那二位先到後院一藏!”
梅院二十步外,鬼魚王停下了腳步。
他唇邊含著淋漓鮮血,嘴巴在咔擦咔擦響動,似乎在嚼動著什麼。
於江伴著鬼魚王,低頭望地,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鬼魚王黏連成鰭的手往梅院一指,語氣格外滲人:“你找的那兩個人,最後停在那。”
此地有城主特地設下的禁制,專門防止鬼魚王在他不在時暴動,進入梅院。
整個暗殿,只有梅院有。
於江手一揮,帶著大批黑衣侍衛,整齊有序地朝梅院壓去,氣勢洶洶。
桃紅柳綠聽見聲音跑了出來,堵在大門口。
桃紅叉著腰,怒道:“於管事,你這是在做什麼?這可是梅院,你們豈能擅闖!”
於江抬手,掌心裡赫然是一枚暗殿令牌,他鷹目落在桃紅臉上,壓根不把眼前之人放在眼裡,就像看幾隻快死的螻蟻,他冷冷吐出三個字:“給我搜!”
黑衣侍衛從他身後魚貫而出,進入梅院。
桃紅柳綠還欲阻攔,於江手一抬,以靈力縛繩,綁了兩個小丫頭,隨手扔到一旁。
他大步走了進去。
……
後院是僕從居住之所。
鶯啼帶著簡歡和沈寂之回到她的房間,推開衣櫃,把兩人塞了進去。
衣櫃狹小昏暗,衣裳垂落,簡歡和沈寂之離得很近。
砰得一聲,房門被關上,婢女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聽不見。
簡歡四下觀望,對他道:“這樣藏著不太安全,我試試空間陣。”
沈寂之:“好。”
……
於江安排黑衣侍衛分院落搜,他拉來一個人,問:“梅夫人呢?”
對方回道:“夫人在沐浴。”
於江:“沐浴?”
他看看頭頂的天石,天石裡有特殊符文,仿照外邊的白天黑夜。
梅院的人,跟隨著天石,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現下是白天,梅夫人沐浴?
定然有異!
於江二話不說,親自帶了一小隊人,直衝浴房而去。
他向來對城主寵梅宜的行徑看不慣,在他看來,梅宜這毒婦的心,根本不在暗殿,不在城主身上。
只要有可能,梅宜定然會做出有損暗殿,有害城主之事!
綠意盎然的竹林擁著浴房,窗幔拂動,裡頭傳來嘩啦嘩啦流水聲。
於江停在門前的青石板下,公事公辦道:“夫人,城主閉關前,將暗殿一切事務交給我。暗殿有賊人闖入,極有可能混入梅院,還請夫人允我的人進門一搜!”
梅宜抬起一隻手,手瑩白如玉,滴滴晶瑩剔透的水珠滑落。
十年了,暗殿終於有人闖入了,巧得是,還是故人之子。
她望著水珠,臉上露出一個安靜柔美的笑,聲音溫潤,娓娓道:“浴房就這麼點大,於管事還要讓人進來搜,是懷疑我窩藏賊人?”
於江:“不敢,只是怕賊人躲在浴房暗處,對夫人不利。屬下也只是擔憂夫人安危。”
梅宜將手放下:“既是如此,於管事但搜無妨。”
聽到梅宜首肯,於江看向一旁帶來的嬤嬤。
嬤嬤朝他微微頷首,走了進去,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