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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的,他偶爾抬眼,看看門口著橘色上襦,粉色襦裙的女孩。
半晌,沈寂之輕輕蹙眉。
這羽青長老未免太過囉嗦,有必要問那麼多?開頭結果知道不就行了,過程不會自己推?
對面的雜物間,谷山灌了袋酒,仰著頭一邊喝,一邊朝沈寂之走近:“來來來,徒弟,為師還有一事……”
“簡歡。”沈寂之忽而出聲。
大門口,簡歡回頭:“啊,怎麼了?”
沈寂之面無表情:“我師父喊你。”
落下這句話,他站直,離了窗。
谷山愣了愣,抹了把沾酒的嘴角:“不是,我喊的是你……”
沈寂之不帶任何表情地瞥過來一眼,淡淡道:“是嗎?”
谷山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說什麼。
這徒弟從小就氣場強大,很有主意,有時候,谷山覺得,他才是他徒弟的徒弟……
谷山走過窗前,往外看了看,突然間就明白了什麼,猥瑣一笑,張嘴唱了起來:“小白菜呀,醃一醃,酸酸溜溜下酒菜呀……”
沈寂之:“。”
簡歡踮著腳站在門前,目送羽青和蘇田離開,微提裙襬跑了回去:“前輩,你喊我?”
谷山瞅了沈寂之一眼,沈寂之垂著眸,一副置之事外的模樣。
如昨夜一般,谷山設了個結界,隔絕一切探聽。
他將酒囊系在腰間,走到床邊,看著昏迷的梅宜,道:“宜丫頭再有萬般錯,但她從未把魔原石之事告訴任何人,守住了當年在她師父前立下的重誓。”
“可世事無常,不好再冒險,把她送到南塵仙島之前,我會抹掉她神識中有關魔原石的所有記憶。”抹掉一段記憶,對修士神識有一定損傷,儘量能不用就不用,但眼下,谷山還是決定動手。
簡歡挑眉,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魔原石這事,若讓正派知道,出於及時將危害抹殺的想法,就算現下沈寂之不會衝破封印,他們估計也會偏向誅殺沈寂之。
魔原石攀附在沈寂之那,沈寂之一死,花帝海的一切傳承隨之煙消雲散。
犧牲一人,永絕後患,這個決定不會難做。
若讓魔族知道,他們定然想盡辦法讓沈寂之衝破封印,傳承魔神之道,為魔族助力。
“當年知道此事的人,基本都已塵歸塵土歸土。”谷山說到這,停了停,一向顯得猥瑣的眼,透著幾分滄桑,他笑了笑,“之後知道的,也就我,你。”他看向沈寂之,再看向簡歡,“徒媳了。”
沈寂之這件事情,谷山甚至都未告訴道玄。
掌門師兄,是谷山在這個世上最信任之人,谷山瞭解他師兄,知道師兄得知此事會做什麼選擇。
一人與眾生,掌門師兄毫不猶豫會選後者。
但他,一向任性。
若日後,沈寂之出於任何原因衝破封印墮魔,哪怕同歸於盡,他也會親手弒徒。
三人都沒再交談,房內靜得落針可聞。
谷山盤坐在床邊,閉著眸,神識之力入梅宜眉心。
床上原本面色平靜的女子,忽而秀美緊蹙,有些難耐。
谷山也並不輕鬆,更改他人神識,只有化神高階和大乘期的修士才可勉力一試,稍有不慎,甚至可能會反噬自身。所以一般來說,若非必要,沒人會這般做。
等得稍有些久,簡歡和沈寂之索性也找了個空地打坐修煉。
小半時辰後,谷山睜開眼,他擦擦額間的汗,掏出酒囊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聞言,沈寂之抬眼。
從昨晚知道魔原石的事後,他便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