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完全超過她的能力,是屬於元嬰期修士才能畫的。
金丹期的她每次看都會頭暈,更何況是記住。
但沒關係,依照陣法書,依葫蘆畫瓢就行。
簡歡把這書借來,就是當百度用的。
她翻到那一頁,直接用力撕了下來,將厚重的書扔回芥子囊,拿起輕輕的那張紙,腳上銀劍懸起。
簡歡磕了瓶回靈丹,指尖靈力湧現,眼閉了閉,就打算朝有些泛黃的紙看去。
雖無法肯定這[鑰匙符]對這個魔族門陣有沒有用,但死馬當活馬醫,試試再說。
可眼還沒睜開,她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了下,一陣慌亂如冰水般溢滿四肢百骸,讓她拿著書頁的手顫了下。
這種生死之間的危機感,讓簡歡剎那間想起前世她過馬路,那輛闖紅燈的土方車拐彎朝她撞過來時的感覺。
兩者如出一轍。
她當即踢開腳下銀劍,人朝後翻了個跟斗,忙不迭遠遠避開。
幾乎就在簡歡離開的剎那,一團魔氣閃現在她方才所站的位置。
魔氣輕飄飄的,軟軟的一團,像雲朵一般,卻帶著驚人的殺意,氣團散開時,讓整座空殿不由地一震。
魔氣的餘波掃到簡歡,讓簡歡悶哼一聲,喉間便湧上一股血腥味。
這是……相當於大乘期大能的魔出手了。
沈寂之眸光一凜,腳上躊躇著,始終沒朝簡歡走去。
他繞著她飛行,為她劈落魔枝,出聲問:“你還好嗎?”
簡歡抹掉嘴角的一絲血跡,一邊掏靈果往嘴裡塞,眼朝魔氣襲來的方向看去,唇輕動:“我沒——”
‘事’字卡在喉嚨口,隨著她凝重的目光,在喉間消弭。
救師父、試圖破門這短短的時間內,殿廳中的地面已悉數裂開,一直裂到門前。
殿中再無一塊磚瓦。
方才還滿滿當當的賓客,早已了無生息,渾身血肉餵了地下看不清全貌、墨黑枝條亂飛的東西。
咔擦、咔擦。
剛剛怎樣都紋絲不動,異常堅固的二層空臺,磚瓦表層開始皸裂。
黑玉龍椅倒頭落地,轟得一聲巨響,整座空臺朝下方看不見盡頭,長滿魔枝的深淵砸落。
龍椅後的牆壁上,那畫著一整面的黑石龍雕壁畫,也悉數化為齏粉。
漫天粉塵在空殿中飛揚席捲,似秋日起風時不住飛舞的落葉。
很快,沈寂之和簡歡髮梢上、眼睫尖端、衣裳表層……都落滿了一層灰。
簡歡懸停在半空中,抖了抖身子,一手握緊銀劍,一手藏在衣袖中,符劍劍招半起,警惕地朝前方望去。
灰塵落盡,周遭的一切顯現出來,像被雨洗淨的世間,變得分外清晰。
那壁畫之後,是一棵參天大樹的樹冠。
樹冠極為繁茂,彷彿巨型蘑菇的傘蓋,‘傘蓋’黑中透著紅光,泛著陰詭的色澤。
傘蓋之上,矗立著一座九人高的佛塔,塔身形如春筍,往上方的血月延伸。
一條條墨黑色的魔枝,如這棵魔樹的觸手,往樹冠上伸去,在這座佛塔的塔身上纏繞,像爬滿牆面的爬山虎,牢牢地將佛塔嵌入魔樹的樹冠中,讓兩者密不可分,合二為一。
月光之下,被魔枝死死纏住的佛塔,依舊在角落的縫隙中,溢位淺淺的瑩潤綠意,溫柔而慈悲。
簡歡和沈寂之隔著十步的距離,在滿殿的斷壁殘垣中,相視一眼。
面前這座佛塔,便是他們二人尋覓已久的——
菩提塔。
菩提塔的塔門正對著兩人,此刻緊緊閉著。
化成血霧的萬魔掉入下方的魔樹樹窟中,大量魔血被魔枝所吸收,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