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處看了看,耳朵微動,輕聲提醒:“應該快到底了。”
簡歡頷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表示她也聽到了。
沈寂之:“……”
他欲言又止:“你……”
簡歡食指豎在唇間,然後大拇指和食指一捏,在抿緊的嘴巴上一劃,再揮揮手,以此表明了她的態度。
不說話,因為,不想死。
沈寂之:“……”
他剛剛只是嫌她吵。但現下,總感覺搬起的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越往下,滴水聲愈發明顯。
漸漸地,有談話聲遠遠地從下方傳來,隔得還有些遠,朦朦朧朧地聽不清在講些什麼。
兩人走得越來越小心,到了最後的拐彎處,簡歡伸手,碰到人的背脊,在上頭寫字:“等,聽。”
沒辦法,元嬰期才能傳音入耳,他們不能說話,就只能這麼交流了。
因著她的動作,背脊一片微微的麻。
這麻意彷彿能鑽入人的骨肉之中,在四肢百骸遊走,道不清的難受。
沈寂之身子因此瞬間僵硬。
好一會兒,他才明白她在寫什麼。
沈寂之倒是也和她一個想法,他們最好等下面的人都走了,再下去,那樣比較安全穩妥。
於是兩人齊齊停在這,豎起耳朵聽去。
是一個很溫柔的女聲,在叮囑下人:“小心些抬,別磕到碰到了。”
簡歡蹙眉,這個聲音她聽過。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有人應道:“是,冰蓮姑娘。”
“小武,你這個放這裡。王福,你的放那。”冰蓮一一囑咐,“不要放錯了。”
兩個男人應了下來,水波盪漾的嘩啦聲跟著輕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放到了水中。
下方沒再交談,大家各自做自己的事,一時之間只聽嘩啦啦聲不絕如縷。
直到有另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
“冰蓮姑娘,你在這呢!”是男人的聲音,“夫人讓我喊你去她那一趟。”
沈寂之眉間輕動,說話這人是青柏。
冰蓮:“好,我忙完這裡的事就過去,你可知夫人找我何事?”
青柏搖搖頭,想了想又道:“但我看夫人像是又喝醉了。”
冰蓮沒再說什麼。
青柏走到近前,交談聲能聽出一點討好的意味:“哎,今年這就開始了?”
冰蓮:“嗯,大家都選好了,錢也交了,我昨晚和夫人稟告過,夫人說那就開始罷。”
青柏:“今年好像不如去年,只有六個雙靈根。去年貌似有十多個。”
“十三個。”冰蓮笑了笑,“雙靈根本就不太多見,一個城池一年那麼多孩子裡,也就那麼幾個。”
青柏:“確實,且能生出雙靈根的,家裡看得也緊,不是那麼好得手的。說來還是單靈根最少,我來這裡,就沒見過有單靈根孩子的。”
“單靈根向來可遇不可求,這麼多年也就那幾個。”冰蓮不欲多提,想起什麼,話題一轉,“對了,你那個刀修找到了嗎?”
聞言,簡歡豎起耳朵,心提到嗓子眼。
青柏語氣發苦:“沒有呢,也不知道這人躲在哪個角落,怎麼找都找不到,我近日來愁得都睡不好。”
冰蓮安慰道:“再仔細找找,只要在城裡總能找到。”
“知道的,我每天都會親自帶隊巡邏。”青柏,“說來我還一直擔心,夫人會因此事責怪於我。但夫人什麼都沒說,只讓我退下,我也沒敢多問。我怎麼覺得……”
他很小聲,只容二人聽見:“夫人就不太在意這事……”
“夫人這些年精神愈發不太好了,她一直濫用迷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