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握緊放鬆的動作。
回家。清池淡淡地說道,手裡捏臉的工作也不放鬆,我的右臉早已紅彤彤一片。
雕欄玉澈,廊牙曼徊,站在高高的亭樓下,我仍有些回不過神來。頭上是藍天白雲,腳下是雄偉黛山渺渺雲霧,方圓百里盡收眼底,仿若天下萬物皆為膝下之臣。
我不禁愕然,這難道就是清池所謂的家嗎?這座立於萬山之巔的四玄宮就是他所謂的家嗎?腦中一片暈眩,真的懷疑我是在做一個真真切切的夢!
記得來的那天,我窩在清池的懷裡認真地問他,清池,這會是我們的家嗎?
清池苦笑了一下,是的,我清楚地看見了他的苦笑,他摟著我,回聲,再等等,再等等。
我想,也許,這裡並不是我想要的家,至少現在還不是。
清池一直在忙,天天不見他的身影。
我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只知道他在忙。
每每夜半醒來,總見他在窗前對著月光靜坐,面前是那兩塊刻著月下香的玉佩。
自從那次之後,清池沒有在我的面前毒發過。
我問他要不要緊。
他說,有秦殤在,拖得起。
又是一個月明夜,我伏在清池的背上,十指與他緊緊交疊,掌心間是那兩枚玉佩,冰涼的玉佩慢慢地被手心的溫度捂熱。我輕輕用臉蹭著他的脖子,感覺到清池微微嘆了口氣,柔柔的一個吻落在我的唇。
回聲,快去睡了,秦陽說你身體不好,容易著涼。他颳了下鼻子,笑著說。
我一愣,隨即甜甜地一笑,摟著他的脖子撒嬌道,你睡我也睡。
清池搖了搖頭,把我的手從他的脖子上拉下來,別鬧了,聽話。
我嘟著嘴,不幹不願地窩回了被子裡,看著他幫我掖緊被子,可是看著清池離去的手,我忽然一陣心慌,清池!
清池笑了,為了我孩子氣的舉動,離去的動作停了下來,回聲,真的別鬧了!
我臉紅了一下,收回拉著他衣角的手。
睡吧。他無聲地嘆息,摸了摸我的頭,離開了。
冬天的天空一直很乾淨,乾淨地讓月光比燃燒的燭火更明亮。
我披著一件薄薄的外衣,靠在窗前,看著那道在月光下格外顯眼的白色身影,看著他作出小樓,看著他走向遠處的假山,看著他走近假山黑色的身影,那道從我來這裡開始,就沒有消失過的身影。
我冷冷地哼了一聲,偷窺還真是無聊,食指在窗欞上輕叩幾下。一張倒吊著的腦袋立馬出現在我的面前。
真沒意思。倒吊在屋簷上的秦殤嘟嘟囔囔地抱怨著。
我不理他,只是將窗子開大方便他進來。
秦殤也不客氣,一個翻轉,穩穩噹噹地落地,腳一沾地就對著我做鬼臉,原來你早知道了啊!我還想著要不要提醒你呢。
冷風順著窗戶吹進房裡,暖爐早在清池出門的時候就被我熄了,房間裡冷得有些發陰。
秦殤抖了抖肩,問我,你不怕冷啊?
我回答他,我體溫偏低。
秦殤愣了半晌,嚷嚷道,那你還不生暖爐,想冷死自己。
他是個醫生,知道體溫低的人怕冷,可惜……
你覺得心冷的人,會怕冷嗎?我這麼回答他。
你不該和商煊玥打賭的,沉默了許久,想不出話題的秦殤冷不丁來了那麼一句。那個賭肯定會輸的。
我知道,捧著沒有溫度的茶,我微微一笑,貼著杯緣冰冷的茶水滑入腹中,本就清醒的神志越發的清明。
那你還答應下來,秦殤迷惑地睜大了他的眼睛。
我不答,只是微笑。
秦殤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