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聲,別笑了。商煊玥無奈地放下手中的酒罈子,你快和煊玥一模一樣了。
哪裡一樣了?我眉眼含笑,忽然覺得今天商煊玥說的話我似乎有些聽不懂,卻又似乎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你知道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嗎?
我點頭,清池告訴我,他要帶我回家。
清池?商煊玥有些吃驚地看著我在瓦片上寫的字,你叫他清池?他竟然讓你叫他清池?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喚我回聲,我叫他清池,他喚我的名,我亦喚他的名這有何錯?
商煊玥輕彎起嘴角,三分無奈七分苦澀,回聲,你愛煊玥嗎?
我愛清池。我如此回道,我只愛清池。
回聲,你相信煊玥說的話嗎?
你指的是什麼?壇中的酒空了,商煊玥輕輕晃了晃他手中的酒罈,看樣子他也沒有酒了。
我似乎還沒醉呢?商煊玥用手扶著頭,苦笑。
有時清醒比醉更好。我提醒他。
可是醉了就可以不用去想了。商煊玥隨手把酒罈子丟下屋簷,周圍的燈光頓時亮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滅了。回聲,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賭什麼?我思量著是不是應該像他一樣把酒罈子丟下去,隨即又想到吵醒別人似乎不太道德,於是作廢。
賭你的清池永遠都是清池。
這個賭約還真是好笑,清池當然永遠都會是清池。我搖頭,看來你是醉了啊!
他也笑,回聲,你忘了,清池既是清池,又是煊玥。也許你的清池溫柔善良,不過江湖上的煊玥公子,可是六親不認,在他的眼裡只有有用之人和無用之人。如果有一天當你和他的利益對立的時候,你說在你面前的會是煊玥還是清池?
在你面前的是煊玥吧?明天似乎會是個晴天,今晚天空中的星星很多也很美麗。忽然想起師傅說的那句話,每顆星星都有它自己的軌跡,它們永遠沿著那條軌跡行進,至死不變。
你錯了,在我面前的從來只有煊玥,沒有清池。商煊玥的臉上是濃的化不開的憂傷。
哦,看樣子我似乎比你幸運?我挑眉不屑。
那麼你敢不敢和我賭?
憑什麼?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男人今天還真是無聊,弄得我有些惱火。
我不希望你受傷。商煊玥說著一個老套的理由,老套地我不笑不行。
為什麼?難道你有愧於我?我可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我笑得有些接不上氣,有愧?又不是師傅口中那些老掉牙的一夜情必不得已負責的故事,怎麼會?我又不是姑娘。
回聲,你願不願意和我賭?賭煊玥不會有捨棄你的一天。商煊玥也站起身,急急地抓住我的肩膀,逼著我答應他。
我皺眉,肩上的力量大得似乎要把我的肩胛骨捏碎。我也顧不上什麼,一揚手,天蠶絲立刻在他的手腕上劃出一道血痕。商煊玥吃痛放開了手。
無聊。憤恨地將手中的酒罈子扔下,也不管會有多少人被我吵醒,我縱身跳下屋簷,直覺告訴我商煊玥他是真的醉了。
幾個縱身,落腳的客棧就在眼前。這家客棧分前後兩個部分,前面就是普通的客樓,幾間簡單的客房。後面則是一個大院子,像是富貴人家的別院。我們就住在客棧的後面,我和清池住在當中最大的那間房間裡。
我輕巧地翻過圍牆,直奔房間,我想見清池,我想要飛入他的懷抱裡,讓他告訴我他會是我的清池,永遠都會是我的清池,永永遠遠。
商煊玥的話讓我很不舒服,為什麼他要把他的遭遇來和我打賭。為什麼他就認定了清池一定會拋下我。他憑什麼?
房間裡的燈還亮著,一個人影在窗前晃動,似乎是在等待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