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看到笑得柔柔的秦陽,一身艷紅,如瀑的長髮豎直地披散下來。紅衣,黑髮,更顯得他的臉色蒼白。
抱歉地握住秦陽的手,很熱,比起我手心的冰涼,他的竟有些燙手。
我知道秦陽的身體並不比我好多少,臉上那兩塊不自然的潮紅便是最好的證據。
只是,為了我,他忙忙碌碌不曾停歇過。
我似乎給他們添麻煩了。
握著的手不覺緊了又緊。
秦陽慍熱的手輕柔地拍了拍我的手背:&ldo;沒事的。&rdo;說罷,臉上露出一個慰心的微笑,一顆虎牙若隱若現,&ldo;只要回聲回來就好。&rdo;
一直很奇怪秦陽的好,那種不節餘力地對我好。
如果說商煊玥和舞若幽是因為煊玥的關係,那麼秦陽呢?也是因為煊玥嘛?
&ldo;怎麼會呢?煊玥公子是煊玥公子,回聲只是回聲。&rdo;秦陽一臉詫異地看著我,彷彿我在說一個天方夜譚。
煊玥只是煊玥,而我只是我?這是不是代表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最後的那一縷牽絆已經被我切斷了。
很奇怪,現在的我不再會心痛,不再為煊玥悲傷。
只是覺得很空,彷彿心底被抽去了一塊東西,空空落落,讓人心慌。
想忘卻卻總忘不掉,明明記得那麼深,應該很快就能忘記了,卻總是在半夜無人時,憶起他的樣子。
想起他,顧盼流離間,漣光飛舞的星眸。
想起他,淡淡抿著,帶著幾分冷酷,幾分嘲諷,若有似無笑著的薄唇。
想起他微微皺著的眉。
想起他身上清苦的藥香。
閃爍的畫面不停地在眼前顯現,白衣翩翩,青絲飛揚,反反覆覆地都是他的臉。
拿起枕頭狠狠地捂住自己的頭,仍控制不住腦海中泛起的畫面。
心裡空得發慌,腦子裡卻被裝得滿滿的。
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快點睡,快點睡,睡了就什麼都不想了。
不停地催眠換回的是越發清醒的神志,每天只能眼睜睜地等著黎明到來。
秦殤並起二指搭在我的脈搏上,閉眼診脈之時,不時地看我,臉上有幾分瞭然,幾分埋怨,幾分無奈。
秦陽端著個藥碗,著急地問秦殤什麼。
隔了半餉,秦殤睜開眼,擱出一句話:&ldo;閒得慌。&rdo;
我眨了眨眼,閒得慌?我嘛?
不知道秦殤對秦陽說了什麼,秦陽往我這跑得更勤了。
原本一天中已有半天呆在我這邊,現在可好,睜開眼看見的是他,閉眼前看見的還是他。
秦陽就差沒把床也擱我這兒了,要不是秦殤死活拉著不讓,我懷疑他真地會這麼做。
今日的天氣很好,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欞,灑了滿屋。
屋子裡很冷,秦陽想生火爐,我沒讓。
只有冬日的寒冷,才顯得陽光的寶貴。
秦陽笑笑地起身開窗,沒有了窗欞的阻隔,室外的陽光更顯明楣。
我閉眼,雙手撐在窗臺,讓全身投入陽光的懷抱。
陽光真得很溫暖。
轉身時,正巧對上秦陽發愣的臉。
一翦秋瞳直直地盯著我,眼裡全是驚艷的神情。
突然玩心大起,悄悄地走向前,對著他小巧的耳朵輕輕地吹口氣。
秦陽的瞳孔一下子緊縮,像一隻受驚的小貓,羞赧地別過臉,臉上是紅暈一片,襯著他殷紅的衣裳,竟生出種別樣誘人的風情。
也不知是紅衣映紅了人,還是紅人映紅了衣。
我一手捂著嘴,一手扶著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