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隔間還大些。中間一張寬大的案几,兩面擺著主椅和兩把客椅。東面窗下是謝煐坐的軟榻,北邊擺著好幾排書架,架上擺有竹簡、書卷、摺本等各種裝訂的書籍。
謝煐:“這裡是我近期看的,主要還是收在藏書間,你若有興趣……”
話說到一半,他想起白殊腦子裡不知有多少書,又把後半句嚥下去。
白殊會意一笑,轉個話題道:“我聽馮總管說,造紙那邊進展順利,已經可以招人擴大規模。殿下有時間便考慮一下,該和哪家書鋪合作,推出我們的線裝新書。”
謝煐應一聲,拿起榻邊小几上的茶盞喝水。
白殊目光轉過去,發現那小几旁邊還有張小案臺,檯面擺著一個開啟的卷軸,便好奇地走過去,才發現是《千字文》。
他懷中的小黑也跟著低頭看,尾巴突然輕輕晃動,在幾個字上掃過。
白殊被它這動作提醒,想起先前謝煐曾說要給小黑準備這麼幅字,頓時有些好笑,轉回身對謝煐眨眨眼:“你還想和小黑揹著我說什麼小秘密嗎?”
“沒有秘密。”謝煐伸手揉了揉他懷中黑貓的頭,“有備無患罷了。”
小黑用頭頂蹭蹭他手心,喵了一聲。
此時,有小廝隔門稟報張嶠幾人來到,白殊便沒再和謝煐閒聊,兩人一同開門出到外間的議事殿,繞過屏風走向座位。
張嶠、薛明芳和賀蘭和起身行禮,謝煐頷首,揭袍坐下。隨著他的動作,壓在衣上的白玉和明黃色流蘇都劃過一道流光。
薛明芳眼尖:“咦,殿下換了玉佩?”
謝煐不動聲色地回個“嗯”,便說起這兩日裡朝中的事,都是些尋常事情。
白殊若有所思:“大理寺少卿下去查案,白泊卻沒有異動了?”
負責盯人探查的張嶠道:“送回來的訊息裡的確沒見異動,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可疑的人物造訪齊國公府,目前還沒掌握齊國公和伏龍教有牽扯的直接證據。”
張嶠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續道:“先說伏龍教吧。青州那邊又打探到一些教眾,但所有線索最後都彙集到黃四身上,黃四應當是伏龍教在青州的最高一級統領。可順著黃四的身份往嶺南查,在他出身的縣卻是查無此人,沒人聽說過他,也沒人聽說過伏龍教。”
薛明芳聽得咂舌:“難不成那個教就是黃四自己搞的,只是謊稱上頭還有組織?”
張嶠卻搖頭:“我特意讓人留意了武涼知縣抄黃四家的情況,抄出的家資並不算多。他幹了這麼多年走私,拿的巨大獲利都不知所蹤。從這個角度看,說他把大部分錢都上交給伏龍教是合理的。”
謝煐接道:“嶺南那邊查不到人,說明黃四謊報了所有資訊。青州通判說,金礦是黃四先發現。換言之,該是伏龍教先以此引誘平王開礦,再一步步誘惑他養兵、冒官軍走私,及至這次知州、通判想收手,兩邊鬧出矛盾。既然他們從一開始就勾結在一起,那黃四要偽造各種身份文書自然不難。”
張嶠:“嶺南那邊沒線索,目前伏龍教的線就斷了。我們畢竟人手有限,漫無目的地探查很困難。如果朝廷會追查伏龍教的話,我們倒是可以順著線索繼續摸,可是……”
白殊聽出了他話中之意:“可是現在金礦被我們瞞下,那對於朝廷來說,伏龍教就從設計一切的幕後黑手,變成了只是跟著平王他們賺點錢的普通商家。即使他們意圖刺殺我,但我也不是多重要的人物,所以朝廷的追查力度會很有限?”
張嶠點點頭,續道:“另外,如果齊國公真和伏龍教有牽連,他必然會在暗中影響朝廷的追查方向,對伏龍教輕拿輕放。”
謝煐手指在案几上輕點:“我會在朝會和議事中留意白泊的傾向。至於伏龍教,讓外面的人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