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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徑自轉身,揮著手走向屋子。
知雨剛才一直等在白殊身後,將他家郎君那大膽的舉動全瞧在眼裡,此時怯怯地抬頭偷瞥太子殿下,結果——殿下竟然在笑?還笑得這麼溫柔,眼裡像是有水在流淌……
謝煐目送白殊進屋,才轉身走向自己的住處。
馮萬川不動聲色地趕上兩步,低聲問:“臣是否尋個藉口,請楚溪侯搬回寢殿中去?”
謝煐腳下不停,眼中還留著淡淡的笑意:“這個不急。倒是我先前說的……”
馮萬川忙道:“臣記著,明日便去打聽準備。”
謝煐叮囑:“莫讓外頭知道。”
馮萬川低聲應是,面上也跟著帶上笑——殿下還是 輕鬆
白殊讓知雨伺候著仔細清洗過頭髮, 再舒舒服服泡了個澡,穿上久違的寬鬆道袍,躺到院子裡的榻上。
兩個小廝在為白殊烘頭髮, 知雨則是趁著下午陽光好,趕緊給小黑也好好洗了個澡,再拿布巾小心地給它擦乾。小黑靈性,會自己跑去炭火邊烘毛,知雨覺得郎君撿回來養的這隻小寵還算挺省心。
等一切收拾停當,也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
白殊隨意將頭髮一紮, 抱起小黑,對知雨道:“你忙活了這麼久, 吃完飯自己也洗洗,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明日再整理帶回來的東西。”
知雨如今已不會再因為院裡多的其他人而擔憂, 只笑著應下來。
白殊帶了兩個人緩步走去寢殿, 卻在殿門外見到謝煐身旁的小廝, 被對方引著去往偏殿。
白殊一邊跟著他走, 一邊奇道:“殿下不住臥房這邊嗎?”
小廝半側回身, 恭敬答道:“殿下平日多數時候都待在書房,夜裡便宿在隔間。以前住啟明宮裡之時,也是這樣的。”
白殊便多問了幾句, 這小廝大概是得過吩咐, 全都一一答了。
說是書房,其實還是配有一整套齊全的功能區。分有藏書間, 處理事務的議事間, 喝茶用膳的待客間, 睡覺的休息間, 甚至還有小浴室。
被領到用膳之處,白殊一邊坐下一邊環顧四周,覺得有點眼熟。想了片刻沒想起來,他乾脆直接問小黑:“我好像去過類似的地方?”
小黑很快答道:“你,除了要求加固堤壩,主要內容就是平王欲殺災民卻引起譁變一事。
懷傷續道:“那份奏章應當是被壓在政事堂內,直到這段時間殿下與三郎的治疫故事傳回京中之前,外面都無人提過平王欲殺災民。”
謝煐淡淡地道:“放出寧王,只是天子和中書令的默契交易,讓中書令不要外傳平王的事情。”
懷傷微點下頭,接著往下說:“但青州與萊州的走私案太大,無法只壓在政事堂。當時朝會上討論,杜侍中與齊國公起了很大爭執。
“齊國公的意思是,將一應人犯全部壓回京裡,由大理寺、刑部、御史臺三司共審。杜侍中則力爭派讓欽差下去查,不能只看請罪奏章抓人,還是得有人下去才能查清楚。
“兩派人爭了兩天,據說皇貴妃也去紫宸殿哭了兩天,最後天子才決定派大理寺少卿去查。”
張嶠斟酌著道:“派人下去查,就可以把責任下推,對平王避重就輕。不過,若是中書令與侍中爭,還能理解一些,怎麼是齊國公?天子該是有保住平王的意思,齊國公這次竟與天子唱反調?”
說著說著,他突然想起白殊在黃四臨死前的那一問——你是白泊的屬下?
後面白殊與謝煐低聲說了什麼他沒聽到,但這一句張嶠的確是聽見了。只是當時黃四並沒有回答,張嶠看他的模樣也覺得答案是否定的,就沒有多想。
此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