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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朧朧間,白殊突然感覺有什麼微涼的東西貼上自己額頭,帶來一陣舒爽,也引起一陣戰慄。
那清涼感從他額頭緩緩滑到臉頰,稍稍緩解身上的熱。但,下一刻,又有更強的熱浪襲上來。伴隨著這股熱的,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虛感。
“水……”
白殊呢喃著,也不知自己究竟有沒有發出聲音。
不過很快,他便感到有東西搭上唇,隨後就有水流入口中。白殊費力地吞嚥,即使能覺察出有水順著唇角淌下也顧不上,只將全身力氣都集中在喉嚨上。
不知喝過幾次,白殊終於感覺那股在體內四處奔竄的烈火被稍稍壓下,腦子也漸漸有了點清明。
剛才那種微涼的東西這一次貼上了他唇角,白殊意識逐步恢復,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有人在用手帕給自己擦拭。
這時,小黑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主人,醒了?”
白殊勉強將四散的意識集中在一處,問道:“我怎麼了?”
小黑將剛才的情形,以及謝煐等人的分析,都條理分明地講述一遍,最後說:“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我不敢再掃描,怕增加你負擔。聽他們說也不是很嚴重,你要麼處理一下,要麼忍過去吧。”
白殊:“……”
真是誰都沒料到,他這副身體弱成這樣。
集中注意力聽小黑說了一段話,白殊總算脫離先前的惺忪狀態。只是,隨著意識變清晰,身體的感覺也越來越敏銳。剛被壓下去的燙熱感再次翻湧而上,衝向四肢百骸。而那熱度的中心,更是讓白殊無法忽視。
白殊在心中嘆口氣,緩緩睜開眼。
室內點著好幾只燭,暖黃的燭光裡,謝煐正低頭擦試自己手腕。兩條長長的劍眉蹙得都快貼在一處,眉間攏起的紋路令白殊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去抹平。
可惜,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白殊只能低低地喚一聲:“殿下……”
謝煐立刻轉頭看過來,漆黑的眸中閃出一絲欣喜。
“你醒了?你……”他突然看到趴在床頭的黑貓,話語又頓住,“……知道了嗎?”
白殊費力地牽動嘴角微微上揚:“嗯,拖累殿下了。”
謝煐離開片刻,重新打溼手帕,回來輕拭白殊的額頭和臉頰。
“現下感覺如何?”
白殊眯起眼,忍耐著因為謝煐的擦拭動作而泛起的陣陣戰慄感。
他儘量將注意力放在謝煐臉上,試圖讓氣氛輕鬆一點:“很奇妙……我年少時便被下毒,中毒日深,這樣……還是第一次。”
現在這具身體就不說了,白殊穿過來養了幾個月,都未曾有過反應。
便是在上輩子,白殊同樣久受病痛困擾,在身體狀態好的時候,他也會盡可能保持訓練量,結果就是基本保持清心寡慾。用他手下那群兵油子們的話來說,“小將軍和五姑娘的幽會次數啊,都不知道有沒有將軍打蟲族次數的一半多”。
謝煐眸光沉了沉,低聲道:“你既醒來……我是否迴避一下,待你處理。子山說,發出來便能無事,不用生熬著。”
一邊說著,他的手帕正再次擦過白殊的臉。
白殊忍不住稍側著臉蹭一蹭,卻是嘆道:“我沒力氣,手都抬不起來。”
他這一蹭,正撞到謝煐手指,嘆息時撥出的熱氣撫過,謝煐明顯僵住了動作。
白殊看得有趣,加上躁熱感一浪接一浪湧上來,忍不住就舔舔唇,逗人道:“要不,殿下幫個忙?”
謝煐的手猛地收回去,狹長的鳳眼罕有地瞪大一瞬,又彷彿不受控制地要往下瞥……
還未等白殊看清他的神色,謝煐已經快速站起,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