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可是,就算真的暈過去,她也願意的。
踢轎門跨火爐拜天地,賓客們簇擁著顧懷修將新娘子抱進二樓的新房。
清溪雙手搭在膝蓋上,心砰砰地跳。
顧懷修挑起紅紅的蓋頭。
新娘子終於露出了臉,緋紅嬌美的臉蛋,水盈盈的美目。
有人吹了聲口哨。
清溪羞得低下頭去,細白的指頭悄悄攥了攥嫁衣。
顧懷修看見了,轉身,帶著一幫賓客下樓去吃席。
樓下鬧哄哄的,清溪單獨坐在鋪著喜被的新床上,想到晚上要發生的事,她忍不住又慌又怕。距離上次的親密無間,已經過去快一年了,可清溪記得顧懷修的每一個動作,記得他的每一次退開與重來。
光想想,身下的床板就好像晃了起來。
清溪拍拍臉,強迫自己先別想,她離開床板,新奇地觀察顧懷修的臥室。
今晚過後,這也是她的臥室了,是他們兩人的家。
臥室內處處擺放著金、紅兩色的喜慶之物,就連陽臺的玻璃窗上也貼著雙喜剪紙,一圈逛下來,清溪坐到床頭,無聊地拉開床頭櫃。空蕩蕩的抽屜裡只擺了一本相簿,清溪瞅瞅臥室門,咬唇將相簿拿了出來。
應該沒關係吧?
懷著一絲心虛,清溪翻開了第一頁。
雪白的紙張上沒有貼照片,而是畫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她梳著舊時婦人的髮髻,眉眼溫柔,淺淺地笑著。畫中人很美,畫的右下角,有一行清溪熟悉的字跡:北平城陸賢之長女靜秋,所遇非人,生懷修。
所遇非人。
短短四字,便是一個可憐女人的一生。
清溪想再看看她素未謀面的婆婆,視線卻模糊了。
清溪偏頭,平靜了許久,才沒那麼心疼了。
記住了婆婆的模樣,清溪翻開第二頁。
讓清溪錯愕的,第二頁貼著的,居然是她與顧懷修的那張合照,彼時她還沒有確定自己的心意,幾乎是被顧懷修逼著來拍照的,拍的時候,顧懷修突然摟住她,她驚慌地抬頭,撞進他漆黑的眼眸,畫面就此定格。
原來,他一直都留著這張照片,還放在這麼重要的相簿裡。
清溪繼續翻,再往後,全是她的照片了,或是她一個人的,或是兩人在一起,翻著翻著,很快就到了最新的婚紗照。厚厚的相簿,只用了前面十來頁,還有好多好多空白頁等待填充。清溪輕輕地摩挲空白的紙張,腦海裡忽的浮現,再過幾年,她與顧懷修以及他們的孩子,一起合影的情形。
夜晚悄然降臨。
顧懷修不緩不急地來了新房。
清溪看書呢,見他進來,她笑著放下書,起身問他:“喝得多不多?我給你泡了醒酒茶。”
顧懷修在門口頓了一瞬,才反手關門,點點頭。
清溪去倒茶。
望著小女人日益成熟窈窕的身影,顧懷修眼裡掠過一絲疑惑。
他預想中的新娘,是羞澀的,緊張的,看都不敢看他,今晚,她怎麼這麼平靜?
但顧懷修沒有問,他不習慣問,他習慣自己探索觀察。
然後他一探索,清溪就不平靜了,被他強健的身軀覆蓋時,她全身都在緊張的顫抖。
“怕了?”顧懷修戲謔地問。
清溪睜開眼睛,看見他俊美的臉,又彷彿看見,他孤零零地坐在燈下,憑記憶畫出母親。
清溪才不怕,她要給他生孩子,給他一個最圓滿的家!
勇氣上來,清溪咬咬唇,主動幫他解襯衫的扣子。
顧懷修眸色暗了下來。
這一晚,小女人無比配合,顧懷修無比地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