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安坐在長椅上的蚩婉兒聞聽此言面色大變,一方面埋怨便宜七哥口不遮攔,另一方面擔心少年人韓青不堪其辱做出難以預料的事,難以收場。
七哥的手段她可是耳熟能詳,萬一這請來的幫手一不小心激怒了老七,還真不好收拾。
但是顯然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韓青被如此羞辱面色連變都未變,並且還善解人意的衝蚩婉兒隱晦的擺了擺手,失意他無事。
這讓蚩婉兒輕輕舒了口氣,別出師未捷身先死,可就辜負了她付出好大人情給方統領才帶出了他。
韓青鎮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激起了蚩婉兒的好奇心。
畢竟她也是耳聞此人做的一手錦繡文章,並且被那個人皇冊封為九洲大儒,想要她誓死力保他,總要拿出相對應的實力,不然他憑什麼上下為他打點?
所以袖手旁觀,既有考校在內,也有目睹事件發展的目的在內。
切看他如何應對吧,蚩婉兒如此想道。
韓青應聲走出,白眼一翻直接無視了那個出口成髒的七殿下。
什麼東西,如果不是在莽族,韓青都想上去一巴掌拍死他。
咋咋呼呼的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討厭在耳旁嗡嗡作響。
不過當下不是發作的時候,韓青強忍著不搭理這個二貨親王。
他淡然一笑,彷彿七親王口中的殘廢兄另有其人,表現出了異於常人的雅量。
這樣一幕讓坐於首位的太子殿下情不自禁的眼睛一眯。
“這小十請來的此子不像一般角色啊,單是這份從容不迫的氣度就非一般人可比。”
韓青還不知道他的這一番做派,讓莽族太子內心對他起了戒心。
年輕人不怕你做事衝動,就怕你老謀深算讓人看不透,這樣最讓人忌憚。
“就依太子殿下所言,我們以這太子府所見所聞賦詩一首,梁兄作為東道主那麼請你先請?”韓青建議道。
梁浩然聞聽此言滿面春風,還以為韓青怯了,這讓他更加不可一世,臉上流露著自信的笑容矜持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請聽。”
場中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梁浩然身上,這讓此人更加志得意滿。
就連韓青都露出期待的神色,他也非常好奇這位來自功德林的學子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詩作來。
畢竟莽族偏安一隅多年,九洲這些年的道德文章詩詞俱皆蓬勃發展,也不知莽族發展到了何種程度。
不愧是儒門演化而來形成的功德林學子,梁浩然雖然表面有些自大,但一進入正題,他的表情要多嚴肅有多嚴肅,這麼多人看著,他可不敢墜了功德林名頭。
所以一開始他就收起了輕視之心,誓要一舉震懾全場。
只見他目光閃動,對著太子府上下掃視不停,正在擷取素材賦成詩作。
宛若天河的瀑布從虛空中浩蕩落下,青山巍峨多嫵媚,梁浩然眼中處處是景。
但是他卻沒有急於出口成詩,事實上他只是隨意一看就有一首詩腹稿在胸,不過他正在醞釀更加氣勢磅礴的佳作。
因為誰知道他這一出場代表的是太子的臉面,容不得他馬虎對待,一旦比試失敗,丟的可不止他一個人的臉。
那時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馬屁沒拍上,惹了一身騷,斷送了與太子拉關係的情分。
時間又不能耽誤太久,不然豈不顯得他胸無點墨,這個火候的把握非常考驗人心。
正在所有人靜待下文時,突然梁浩然的臉上一喜,顯然他已有佳作即將面世。
我做的是……梁浩然停頓了一下,當所有的目光再次匯聚他的身上,這才悠悠吟誦出口,
“人閒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