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說過,朔月瞞著藍方陣營的兩位女性,孤身與莎士比亞匯合,是想要驗證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已經有了很好的結果:那便是憑藉第三法的奇蹟,他能成功觸碰莎士比亞的寶具,並親自幹涉其中。
以caster職介降臨的莎士比亞,他的寶具名為“開演之刻已至,此處應有雷鳴般的喝彩(First Folio)”,是讓世界強制遵照劇本上演故事的舞臺寶具,擁有等同於固有結界的強制力。
雖說是對肉體層面毫無影響的寶具,但對一部份英靈來說是最糟糕的東西,因為對於他們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創傷,莎士比亞可以將它硬拉出來並嘲笑,或是徹底的批判使物件內心受挫。能夠跨越這個寶具的,只有少數能斷言自己的人生純白無垢的人而已。
而當內心受挫時,會承受名為【失魂落魄】的負面狀態。在時效內對任何事物都毫無防備,若沒有能自動迎擊惡意的寶具會什麼事都做不到。
總而言之,莎士比亞的寶具性質就是‘空想’和‘模擬’,而朔月的第三法,本就能對靈子造物進行干涉,調整。
從者的寶具同樣是靈子構成的,也正因此,朔月才能夠成功進入莎士比亞所構築的舞臺之中。
既然如此,本體告訴他的某種可能性,就真正存在了。
至於,第二件事情——
朔月看著被他壓在地底,已經逐漸放棄掙扎的弗蘭肯斯坦,忽然輕嘆口氣,鬆開束縛,朝她伸出了手:
“我們聊聊吧。”
“嗚……”
或許是沒有從青年身上感到敵意,又或者是朔月先前的戰績過於強悍,讓弗蘭肯斯坦清楚自己無法力敵,最終,肯娘還是點了點頭,被朔月一把拉起,規規矩矩的坐在地上。
“事先說明,這裡是紅caster的環境,也就是說你無法得到黑方任何一位從者的支援。”
朔月盤膝而坐,淡定的說出了絕望的現實:“而在外面,身為暗殺者的我就在你的身體面前——這裡面蘊含的意義,想必你很清楚。”
也就是說,黑方的berserker·弗蘭肯斯坦,註定會被殺死在這裡。
或許是眼前青年的態度過於坦率,肯娘怔怔地看著他,竟然無法對即將殺死她的人生氣。
不,倒不如說……她的內心,始終潛藏著破滅的慾望吧?不光是想要毀壞別人的人生,還有自己的。
“對於一個懵懂的生命體而言,器官確實是很美麗的,因為它代表了生命的本質。”
沒想到,肯娘不說話,朔月反而和她嘮嗑起來。
“要怪就怪那個製造出你的博士……好吧,我不說他壞話,總而言之,如果他能教授你基礎知識的話,你也不至於在這麼多選擇中選擇最錯誤的那個。”
“這並非你的錯誤,弗蘭肯斯坦。”
不知何時,青年眼中的虹藍光澤掙扎著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與暗殺者氣質截然不同的溫潤笑意。
“不過說起來,真不愧是命運的聖盃戰爭呢,知道嗎,你和紅方的Saber很像,她叫莫德雷德。”
“嗚?”
很像?
這個判斷讓弗蘭肯斯坦打起了精神,她抱著雙膝,靜靜聽著朔月的講述。
“她是被製造出來的人造人,憧憬著本該視作敵人的父親,卻被那個不懂人心的父親否定了她的存在。”
“於是,由愛生恨的她選擇向父王發起了叛逆,哪怕要摧毀父親的一切,也想要讓父親的眼中看到自己。”
“你和她一樣,都走向了用仇恨來維繫關係的笨拙道路啊。”
“嗚嗚……”
肯娘啞口無言,朔月口中描述的那個少女確實和她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