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被浪費了許多時間,歸程的旅途雖然緊趕慢趕,但在回到現駐地之前,天還是黑了,所幸暴龍機擁有手電筒的功能,男人不至於在夜間變成瞎子。
男人不是沒有想過就隨便找一棵樹或者草叢裡過夜,但在他即將實施這個想法的時候,一聲淒厲的慘叫撕破了周遭的寧靜。
聲音距離是遠?是近?是鳥?是獸?是數碼獸?被捕食?被獵殺?
黑暗加深了這種未知的恐懼,男人立刻關閉了暴龍機的光線,伏低了身體,生怕剛才的光芒已經將自己暴露在某個數碼獵食者的目光之下。
許久後發現沒有後續的動靜,才繼續借著暴龍機的微光,跌跌撞撞地摸索著向現駐地行進。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男人看到那個塑膠透明帳篷的一剎那,之前被淒厲叫聲驚嚇的靈魂,彷彿又歸了位。
這個讓自己平平安安睡了四天的地方可能真的存在某種魔力結界,抵禦了一些未知的攻擊。
要知道剛才聽到淒厲叫聲的地方,男人之所以聽得那麼清晰,就是在那段路程中,自己幾乎聽不到任何鳥類和蟲子的叫聲,
彷彿一隻恐怖的大手捂住了那裡所有生物的嘴,而來到屬於自己的這個臨時住所後,海風、蟲鳴、遠處似有似無的鳥啼,都一定程度上安撫了男人。
男人疲憊地爬進了帳篷中,摘下眼鏡,枕上書包,今天一整天勘探、採果、犯傻拆門、夜路驚魂…消耗了他太多太多的精力。
他腦海中泛起了父母妻兒的影像,但又立刻被他壓了下去,因為這些腦海中影像出現而隱約出現在眼角的淚滴,也如同被眼睛吸收了一般,消失在了眼眶裡。
“睡覺、睡覺、睡覺!”
男人緊閉雙目,手緊緊攥住防身的大木棒,原木木棒的紋路向掌心傳來些許的刺痛。
在回憶與情感的侵擾下,男人還是睡了過去,鼾聲慢慢傳出,他實在是太累了,累到不論是他的身體機能還是他的理性思維都知道他應該休息,
只有作為文明世界人類的那些情感還在他意志構築的囚籠中拍打著牢門,卻無法把男人拉起來傷春悲秋,向空氣哭訴自己悲慘的遭遇。
平靜的海水中,浮現出一個矮小的身影,它慢慢地向男人所在的帳篷移動,移動得非常小心謹慎,甚至會故意踩點男人鼾聲的起伏。
聲音大就快速移動,聲音小就小幅度移動,聽不到聲音就靜止不動。
慢慢的,它終於來到了男人的帳篷前,它輕輕觸碰了下帳篷,能感覺到這個帳篷並不能為男子的肉體提供什麼實質的防護,便漏出了一絲微笑。
可正當黑影準備攻擊之時,男人一個翻身,握住了放於身邊的大木棒!
......
黑影被嚇退好幾米,可預想中那暴風驟雨般的反擊並沒有來臨,黑影探頭一看,發現男人依然還在酣睡,鬆了一口氣。
可正當黑影準備再次上前之時,後面的叢林中居然傳來了更大的動靜。好像有更多的黑影朝這裡襲來!
男子身前的黑影只得轉身,重新回到了海水中潛伏。
而那些叢林中出現的黑影,也來到了男人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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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不了,被鬼壓床了麼?”男人在睡夢中逐漸恢復了一點點意識,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不能動,
耳邊也傳來嘈雜刺耳意義不明的聲音,喉嚨也不聽使喚,發不出任何聲音。
“多久沒有鬼壓床了,這個時候來。”
有著鬼壓床經驗的男人嘗試放鬆意識,讓自己的意識和身體全面甦醒。
但卻很快發現了不對勁,自己的意識絕對是已經完全清醒了,可身體依然無法動彈。
眼睛之所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