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獸中沒有一個可以媲美的。”想到這兒,男人對著火焰獸問到:
“長期以來,你都一直有意在壓制自己的力量?”
火焰獸沒有回答,只是虛弱地點了點頭。
男人強忍心中的惋惜和不適,最終作出了自己的決定。
“原來...你...也是自願給自己套上枷鎖的人啊,
我...成全你...願日後還能與你再次相見,數碼世界裡第一位對我表現善意的朋友,一路走好!”
大雨之中,男人上前,兩隻手顫抖著舉起冰劍,
“唰——”劍光閃過,火焰獸的頭顱從只剩半邊的身體上掉了下來。
火焰獸的身體開始化作飄散的資料光芒,可火焰獸的眼中卻盡是平靜,在生命的最後一刻,
火焰獸的頭顱對著男人說道:
“沒想到,最後卻是我自己親手摧毀了自己原先守護的一切,反倒是一直被我提防的你,救下了那群孩子......謝謝你,人類。”
火焰獸的身體徹底消散,男人捂住了腰間震動的暴龍機,不讓它射出吸收資料的光線。
“放它走,不許吸收它!!聽見沒有!!”聽到男人的命令,暴龍機停下了震動,兩位“器靈”也沒敢此時出聲觸黴頭。
“嗡嗡~”隨著火焰獸消散,原先被火焰獸攥在手裡的黑色齒輪終於獲得了自由,想要帶著“自己的收穫”回到自己真正的主人身邊。
“老子也沒說過讓你走!”
男人仰頭,右手前伸,虛握成爪,半空藍色的冰霜之力凝結,瞬間將準備遠遁的黑色齒輪瞬間凍結在一塊手提箱大小的冰塊之中。
暴雨停歇,男人抓著封印有黑色齒輪的“冰手提箱”,游回了岸邊。
“大叔~”*2
巴多拉獸帶著素娜降落在湖邊,落地的瞬間,能量耗盡變回比丘獸。
在山下安置完比高獸們的石田大和也和加布獸此時也姍姍來遲、氣喘吁吁地重新爬回了山頂。
“那個怪物被消滅了嘛?”素娜激動地詢問,剛才一瞬間大雨滂沱,她在高空並沒有看清最後必殺一擊的細節。
“不,那個不是怪物。”
“啊?”
“鄙人說他並非怪物。”
男人糾正了素娜對於火焰獸的“定義”。
無數回憶湧上心頭,在那一刻,男人沒有刻意地在這兩個孩子面前凹什麼人設和造型,而是發自肺腑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真正想說的。
“任何有智慧的動物都是天生的預備謀殺者、潛在縱火犯、隱藏破壞狂,
哪怕幾歲的孩童,都存在虐殺比自己更弱小動物的行為,哪怕這個動物是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嬰兒,
人之初,性本惡,
千百年來,我們人類是依靠道德的枷鎖、文明的教化、法律的限制、情感的羈絆才堪堪囚禁住自己靈魂深處的惡。
這隻火焰獸,它是一個生活在蠻荒世界的數碼獸,卻依然可以克服靈魂深處的慾望,它遠離族群、違逆本性、守護弱小......他做了真正的自己,
低著頭是因為傲慢,
閉著眼是因為貪婪,
挺著身是因為惰懶,
合著手是因為易怒,
我們無數次鄙夷自己的骯髒的慾望與靈魂,種種惡行皆由這頭心底的野獸而起,
但我們卻從未放棄過,以自己為枷鎖,永遠囚禁這頭可怕的惡魔。
火焰獸,他做到了,他...不是怪物,他是一個真正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