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不可能是未確認生命體的對手,自然更不可能是新生命體的對手。
一條也不例外。
或許在人類之中一條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強者,但在非人的世界裡,一條終究逃不過區區人類這四個字。
所以之前的意外,對鯊魚來說還真就是一個意外。
當它稍微認真一些以後,本就狀態欠佳的一條,自然沒有活命的可能。
被長槍穿透了腹部掛在牆壁上的一條低垂著腦袋,起碼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死亡是如此的清晰。
也感受到了戰死沙場,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概念。
人家都說,當一個人馬上就要死的時候,這個人的一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濃縮成好些個片段,好似走馬觀花一樣從人的腦海裡過一遍,被人銘刻,被人銘記。
那之後,究極是懷揣著遺憾的死去,還是滿足的閉上眼睛,都會在那短短的畫面之中得到答案。
唯有在那一刻,人才能對自己的一生做出一個正確的判斷,公正的,評判著自己。
一條也是如此。
他的腦海裡閃過了很多很多的畫面,從小時候,再到後來。
沿途所結識的那些人,沿途不得不分開的那些人;那些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夥伴,那些和他敵對著的仇敵…
雖然稱不上多麼平淡,但也確實是蠻刺激的。
一條對於自己的人生,又是懷著一種怎麼樣的觀點來評判的呢?
走馬燈的閃爍是有時間限制的,伴隨著生命的流逝,走馬燈閃爍的畫面也會越來越暗淡,越來越破碎,直至完全化為虛無。
生命的最後一刻所定格下來的畫面,將會是決定一個人一生的終點。
於是一條的畫面也於此停止,停止在了…一個分明不屬於他,卻在這一刻浮現在他的腦海中的畫面。
“你做出了和我一樣的選擇啊。”
背對著一條的身影始終沒有轉過身來,只是他似乎知曉一條現在的情況似的。
這番話,他也正在和一條訴說。
“所謂的戰鬥,是隻要你一旦開始以後就永遠無法停下的輪迴,所有人都在期待著你,你永遠也沒辦法做到盡善盡美,你所經歷的一切,到頭來都不過是掙扎。”
“你應該明白,如果沒有終結一切的能力,那麼投入到戰鬥之中所經歷的,便是實力不足所帶來的悔恨。”
“你這一生,有過悔恨嗎?”
一條:…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為什麼出現在自己的記憶裡,但一條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沒有悔恨,且是我自己選擇。”
“那麼,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這個不存在的人如此說道:“是珍惜生命的人的話,應該不會來到這裡才對。”
“是自己選擇繼續戰鬥下去的話,你也不會做出這種選擇吧。”
“是明知道自己無法生存下去,所以才自暴自棄的選擇了死亡,美約其名為決定自己的死法,但實則只不過是想要來找死罷了。”
他的言辭犀利,沒有給一條留一點底褲的意思。
“正因為如此,所以你才會在這個時候看到我。”
“什麼意思?”一條反問道。
“因為我與你,是做出了相同選擇的存在。”他如此說道。
“我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你…”
後續的話語還未說完,一條的眼前突兀亮起,與之一併出現的,則是全新的走馬燈,則是一道道隸屬於超古代時期的,沉睡在血脈之中的某些畫面,在這一刻被血脈中的那個潛能激發了出來,顯露在一條的面前。
可以說一條現在並不是真的和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