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著公交車前往下一個老闆指定見面的地點,天道看著窗戶外逐漸掠過的景色,臉色相當的肅穆。
“誒,兄弟,借個火。”
旁邊同樣站著的某人用胳膊肘捅了捅天道的腹部,向著他尋求著一個東西。
但…當天道轉過頭來看著這個出聲的男人的時候,映入他眼中的,反而是一個身材臃腫,跟他肩並著肩的一隻異蟲。
天道看了一眼身旁的這傢伙,沒有說話,而是把頭轉了過去。
“嚯!綠色的眼睛!兄弟還挺潮流啊,都戴上美瞳了。”雖然天道一副冷淡的樣子,但這傢伙反而是一副熱心腸的模樣。
當然了,他的大呼小叫,多少也讓周遭的乘客有些受到影響。
天道沒有理會,而是左右轉頭看了看周圍一圈。
嗯…坐在最後一排出神的望著天空的某人是一隻蟲子,在他旁邊搖擺著雙腿的卻是一個人類小孩。
是父親被吞噬瞭然後擬態成這孩子的父親,然後繼續充當著好爸爸的行為嗎?
天道抿著嘴。
在靠近下車車門的所在,一個帶著耳機的少女輕輕的搖晃著腦袋,隨著耳機之中的音樂而上下襬動著身體。
但這是在常人的眼中。
在天道的眼裡,則是一隻綠皮異蟲在抽搐著,擺弄出一副很是抽象的模樣。
那醜陋的身姿,讓天道看了一遍就不想看第二遍。
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後,除卻那個站在自己身旁的異蟲之外,正在開車的司機也用年那鋒銳的爪子,將方向盤轉的虎虎生風。
雖然模樣猙獰,但他開車的軌跡卻穩如老狗,絲毫不見問題。
“是原蟲,還是異蟲?”用著自己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天道自顧自的說著:“是真正的怪物,還是類似玫瑰女那樣的…”
這樣的猜測雖然渺茫,甚至像是玫瑰女那樣的存在也幾乎不可能,但天道還是給了一份可能。
但異蟲對於天道給予的這份可能,最終是在公交車路過一個城區的時候,猛然拐彎駛向了另一條路,脫離了原本的路線。
這猛打方向盤的舉動讓乘客們難以理解,同樣,也對於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還沒有具體的知曉,所以紛紛探出好奇的面容,看著前方的一切。
“喂,兄弟!”
也就在這個時候,因為急轉彎的緣故撞了天道一下的那個“人”,遞過來一支菸草。
天道看了一眼它這隻鋒銳的,用來廝殺和奪取他人性命的利爪。
尤其是這隻利爪夾著一根菸的模樣,一時間居然讓他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這算什麼?怪物也要講人情世故嗎?
“我已經戒菸了。”天道撇過頭去:“而且就算有煙也沒用吧,你剛才不是還找我借火嗎?”
“誒,好像是這樣哦。”似是有些後知後覺,這隻異蟲收回了自己的手:“那麼,你有火嗎?”
天道扯了扯嘴角。
“你想要抽菸的話需要用到火嗎?”天道說道:“或者說,抽菸這種行為,是你所需要的嗎?”
“啊咧?”男子歪了歪頭,有些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感受著公交車倏然停下的動靜,天道也失去了繼續交流的心情。
“就算偽裝的再怎麼像人,但蟲子就是蟲子,永遠改不了自己的本質。”
話語甫落,擬態破碎所造成的生命波動開始席捲周遭,司機也好,做父親的也好,分別將車頭車尾都給守住,在還是人類的人類的目光中,顯露出真實的自我。
那綠色的蟲樣。
“您說的沒錯,就算再怎麼裝,也改不了這一點。”
站在天道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