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勝在馬志遠那又碰了個釘子,一臉不快。
端王捋了捋鬍子,凝神想了想,說道:“如此說來,這二百萬兩,戶部似乎應該呈報。”
“對呀,王爺說的極是。”何必勝兩眼放著光,趕緊接過端王的話頭。
“王爺.....”張敬之剛想站起來爭論幾句,屁股還沒完全離開椅子,就被端王揮手製止了。
張敬之極不情願地坐了回去。
端王看著張敬之:“張大人,這二百萬兩還是呈上廷議。等皇上硃批,國庫出了銀子,再把錢轉到工部。說到底,人、力、物都是工部出的,這錢該給誰就給誰,是誰的就是誰的。三位大人,左相,以為如何?”
端王看向馬志遠、張敬之。兩位尚書巴不得如此,趕緊點頭稱是。
何必勝驚訝地下巴都掉地上了。
“怎麼?這二百萬兩就…就…就給工部了?”
左相白了何必勝一眼,轉頭面向端王,緩緩說道:“王爺明斷,就這麼辦吧。”
端王扭頭看向何必勝,其實他的態度此刻已無關緊要,端王只淡淡說:“何大人,剩下的五百萬兩,也說說吧。”
何必勝的臉比死人還難看,他從鼻孔裡噴出一口氣,話也沒了之前的硬氣:“另外五百萬兩,是西北三藩:北府、九原、雲廊申請追加的練餉。”
“練餉?”端王注視著何必勝,滿是疑問。
“王爺,秋冬時節,正是以往旭烈各部南下打秋風的時候。若遇災年,他們是肯定會侵襲邊境各地的。所以,每年這個時候,三藩都會請求兵部追加練餉!用以整軍備戰!”
“今年,旭烈部來打秋風了嗎?”張敬之陰著臉問。
何必勝瞪了他一眼:“沒有。”
“沒有?那練餉就該收回!”張敬之突然大聲說道,“國庫已經快空了,還要為這些子虛烏有的事買單,我中土還要不要過了!”
何必勝這會卻沒有發脾氣,笑道:“張大人,這五百萬兩都化作了三藩的軍械、戰馬和糧草,張大人要收,你去!去找三藩的兵士們收,我何必勝可沒這個能耐!”
“你……”這回輪到張敬之咬牙切齒了。
“欸,如果真是這樣,這錢也沒算沒有白花”。端王又出來打圓場,“不管怎麼說,都是加強了邊軍實力,震攝了旭烈部。今年不來,不來就好,省得邊地百姓遭殃啊。這五百萬兩,戶部還是呈報庭議吧。”
“看看,還是端王殿下有水平!不像某些人,咬著銀子不放!”何必勝狠狠白了張敬之一眼,總算長長出了口惡氣,輕鬆地坐回了椅子,坐下來後還不忘衝張敬之挑挑眉毛。
張敬之新官上任,自是有一番革除舊弊的抱負,怎麼受得了何必勝這般挑釁。
何必勝屁股還沒坐熱,他就騰地站起,兩邊的帽翅,也是忽上忽下地搖。
“王爺,這練餉若是隻有今年,臣也就不爭了。只是西北三藩年年報,兵部年年給,國庫年年虧,臣蒙受聖恩,新任戶部,掌管國庫盈虧,不得不盡職守,翻查歷年舊帳,自宣德十一年至今十五餘年,年年如此,請王爺明鑑!”說完,張敬之低下頭,向端王深深做了一拜,一副追究到底的架勢。
端王一聽,顏色一變,兩眼橫掃向何必勝:“何大人,是這樣嗎?”
何必勝微微低下頭,右手摸了一下臉頰,嘴裡嘟囔道:“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兵部為何不駁回,反倒年年批核?”端王裝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厲聲質問。
“這...這...”何必勝結巴了,數次看向左明義,臉上弄出一副想答又不敢答的樣子,擺明是在暗示端王,此事跟左相有牽扯,別追下去了。
端王的態度和反應也是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