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麗妃輕輕地笑了笑,“殿下剛才說的這些人,不是左相的門生,就是故交、親戚、鄉黨,都跟左相關係匪淺,除此之外,殿下還能想到其他人嗎?”
“這....”端王一時還真想不到合適的人。
“這當然也不能怪殿下。左明義,三朝元老,就算他自己不接黨,朝堂之上呆這麼久了,誰還不和他沾點親、帶些故呢。”
“哎,外無可靠之兵馬,內無可用之良臣。兒臣這個王爺當的難啊。”端王搖頭說道,言語中盡是辛酸與不甘。
麗妃見此,走上前安慰道:“殿下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可有一樣東西,旁人是怎樣都得不來的。”
端王聽了,先是興奮地抬起頭,繼而又恢復平靜,淡然回道:“母妃說的這樣東西,可是血統。”
“除了它,殿下可還有其他東西能拿出來上秤?”麗妃譏諷道。
麗妃幾番敲打,讓端王心氣全無,他低聲自語道:“皇子皇孫那麼多,我這點血統又有什麼用呢?”
麗妃笑盈盈地看著端王:“怎麼沒用?皇子皇孫再多,但貴妃之子...卻只有你一個。”
“母妃所言不錯,按宗法,兒臣貴為貴妃之子,確實是第一繼承人,可母妃剛才也說了,兒臣現在光桿將軍一個,他日即使確為皇儲,哪怕登基為皇,恐怕也要受人掣肘,甚至受人擺佈。”
端王說到心痛處,拿起茶杯,猛地灌下一大口,彷彿要以此壓下心中的委屈和不甘。
“看來殿下並不甘心受人擺佈。”
“不想又如何呢?”端王忽地長嘆道,“兒臣若是能早點過繼到母妃名下,必能早日登上親王之位,再稍加時日經營,怎會落到這般尷尬境地。”
端王說完,一臉的痛心疾首。
這馬屁來的如此突然,麗妃“噗嗤”一聲,笑得花枝亂顫,好半天,她才緩過來,重新開口對端王說道:“你呀,就是這麼會說話。”
“兒臣剛才的話,句句肺腑啊!”
“好,好,好,我信,我信,本宮信!”麗妃邊說邊走到端王背後,玉手纖纖,輕輕拂過端王的雙肩,然後俯下身,小聲說道:“軍中、朝中現在就有一股現成的勢力,等著殿下呢。”
端王猛地轉過頭,一臉不解地看著麗妃。
麗妃早就料到端王的反應,繼續說道:“殿下想想,靖王已死,旗下黨羽群龍無首,正可收而用之。”
“嗨!”端王一臉失望,“母妃,你糊塗了吧。靖王的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投到兒臣門下。”
“怎麼就不可能?!”麗妃有些生氣了,沒想到自己這個“老兒子”這麼愚蠢,“靖王與左相政見不合,旗下黨羽互相攻訐。你,只是左相拿來噁心靖王的名頭罷了。哪天,左明義化開了和靖王的關係,你第一個被踹一邊。現在,靖王死了,你要是不聽話,左明義一樣把你踹一邊。”
聽了麗妃的話,端王沉默了,他回想起左名義之前種種先斬後議、甚至不議的舉動,低頭端起茶杯,又幹了一大口,茶杯一下見了底。
麗妃端起銀茶壺,微微傾倒,一線水柱,緩緩注入端王的茶杯,“有氣也不要跟茶過不去,茶要慢品,事要長議。殿下羽翼未豐,左明義根基深厚,現在你被他利用,也是難免的事。”
“利用?”端王看向麗妃,眼裡滿是疑問。
“怎麼,你還矇在鼓裡?這回六瓣梅刺殺靖王,你,不就被利用了?”麗妃嘲笑道。
端王一個頭變兩個大,眼神迷茫,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麗妃見此,真的是氣樂了:“殿下,不會以為,六瓣梅真的是為了武林盟主,才去冒險殺靖王吧。”
“兒臣也一直沒想明白,六瓣梅此舉百害而無一利。此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