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心華變得焦躁不安起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與其乾等著,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現在能做什麼呢?心華感覺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
這時,她看到黔夫額頭上滲出顆顆汗珠。她趕緊取來熱毛巾,正想幫他拭去。
“別去!”慕成雪一把拉住左心華,“此刻,黔夫正在全神貫注,為趙煜軒運功護脈。絕不能被外界干擾,否則的話....”
慕成雪停頓了一下,嚴肅地看著左心華:“輕則走火入魔,落下終身殘疾;重則真氣逆行,當場殞命!”
心華倒吸一口涼氣,冒冒失失,差點鑄成大錯。她轉頭看向莊妃,想著莊妃久久站立,便端來座椅和茶水,請她歇息。
此時,莊妃哪有喝茶、休息的閒心思,口中應諾著,手卻不接茶,腿也不挨座,仍舊站在離黔夫兩步遠的距離,焦急地看著。
慕成雪在後面,朝心華做了個安心的手勢。
心華只得自己落座,喝茶,一口熱茶下肚,眼睛又瞅向趙煜軒的臉。
這一看不打緊,心華驚得將茶杯失手摔落。
“血!血!”心華驚呼道。
莊妃、慕成雪聽到後,也齊齊地靠了過來。只見,趙煜軒唇邊真的流出來一股鮮血。
“這...,雪姑娘,這是怎麼回事啊?”莊妃著急地問。
慕成雪也不知道是為何,一時竟也有些手足無措。她看看黔夫,見他已是滿頭虛汗,頭頂處真氣盤旋縈繞,雙目禁閉,眉關緊鎖,臉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儼然一副極其痛苦狀,臉色開始跟趙煜軒一樣,白一陣,紅一陣。
情況十分危急,慕成雪也來不及細想,迅速走到黔夫後面,雙掌擊出,將真氣輸入。
慕成雪本想助一臂之力,不成想,掌心剛觸及,就感到一陣刺骨的冰寒,這才知覺自身內力不逮,待要撤掌時,一雙手被牢牢吸住,任其如何發力,也卸不下來。
此時,一股剛陽真氣竄入慕成雪的掌心,逼退了寒氣。她急忙用力後撤,“啪”一聲,終於脫身。
這可是黔夫拼了性命,運出的真氣。
慕成雪只覺一陣頭暈目眩,莊妃一把扶住她,急切地問:“如何?”
慕成雪搖搖頭。此刻,莫說是救趙煜軒了,就是黔夫也有功散隕命的危險。
“快叫黔夫收手!”慕成雪有氣無力地說道,剛才耗費了她太多內力,她有些踹不上氣。
“黔夫,快停手!”莊妃激動地命令道。
黔夫反倒將趙煜軒的手握得更緊了。哪怕,他已經渾身顫抖、面色慘白、雙唇烏紫。趙煜軒還是和之前一樣,呼吸均勻,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有規律地變化著。
黔夫已是下定了決心,要和小王爺共赴生死了!
“可有什麼辦法?哪怕只救一人啊?!”莊妃絕望地喊道。
看著慕成雪一臉冰冷,心華瞬間明白了,她猛地想到如果可以斬斷雪雞的寒氣,事情是不是還有轉機。
想到這裡,心華拿起撐簾帳的支架,揮向趙煜軒額上裝雪雞的玉匣。
就在心華即將打下玉匣的瞬間,一道寒光從她眼前掠過,精準地穿過玉匣上的孔洞,射入匣中。
心華驀地定在了原地。玉匣裡的雪雞一陣猛烈抽搐後,徹底沒了動靜。
周圍凜冽的寒氣漸漸消散,心華長舒一口氣,再循著寒光閃過地方向看去。
只見慕成雪右手高舉,保持著投擲銀針的姿勢,一臉疲態。確認左心華沒事後,她才如釋重負地放下手臂。
黔夫不甘地收回真氣,為救趙煜軒他一直強頂著,此刻那股繃著的勁力鬆垮下來,魁梧的身子搖晃了幾下,好在還是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