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橫著眉毛看著何必勝。
何必勝來時就有些害怕左明義會生氣,眼看左相這般情形,明顯已經動了氣,心中愈加惶恐不安,為了緩解下氛圍,他笑著說道:“恩相,您看馬志遠他們這回,又是在玩的哪一齣?”
左明義冷笑著反問:“我那天的話,你沒聽明白?”
“聽明白了,恩相讓我們在奏疏上簽字。”
“那你怎麼不籤?!”左相質問道。
“這不是情況有變嘛。”
“哪裡有變?”左明義沒看完,便脫口問道。
“恩相,您剛才不是看過了嗎?”何必勝也沒細想,脫口說道。
左明義一下愣在那裡,緩了一下之後,略顯無奈地說:“我這不是沒看到嗎?你給我說說行~不~行,我的何大人!”
“行,行,當然行,恩相。”何必勝連連點頭,將奏疏中的內容一一講給左明義。
左相聽了,一手托腮,斜看著何必勝,疑惑地問:“何必勝,你到底還有什麼顧慮呢?連裁軍他們都沒提了。”
“哎喲,恩相,這正是他們高明的地方啊。你看看他們規劃的修渠線路。”何必勝攤開奏疏,細細指點著給左明義看。
“有什麼問題?”左明義這次是真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哎呀,恩相,您再仔細看看啊!”何必勝說道。
左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後看,怎麼看都沒看出什麼明堂來。
左相:“你別賣關子了,必勝!看到了什麼就說什麼?”
何必勝一拍大腿:“恩相,你看這修渠的路線,是哪裡兇險走哪裡,哪裡沒水走哪裡,這不死個萬八千人的,渠能修的好?這是借修渠之名,行裁人之實啊。”
聽何必勝這麼一說,左明義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盯著奏疏,一動也不動像入了定一般。
“恩相!恩相!你...你怎麼了?
左明義看了半響,又來回掃視了下奏疏,然後頭微微點著,嘴上不斷髮出感慨:“妙啊,妙啊,想不到他們也能想出此等計謀。妙!實在是妙!”
“何必勝!”左相突然大喊一聲。
“恩相!”何必勝應聲答道。
“你長進了啊,竟能看出來!”
“呵呵,恩相,你看這字我籤嗎?”
“籤!必須籤!”左明義一拍扶手。
“啊?”何必勝驚訝地看著左明義。
左明義笑道:“何必勝,這麼大的工程,有誰能全須全尾,沒一點差錯地做下來?一定要讓他們放手去修,去做,只要有一點兒差錯,就上疏參他!明白?”
何必勝明白了,笑著收起奏疏:“我明白了,恩相,這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