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靖王府回來後,慕成雪就把自己關在房裡,樓裡的生意都交給了翠娘。梅主催得甚急,自己也誇下海口,兩天之內必須完成,可是現在連信物也被小王爺要走。
慕成雪沉思許久,依然毫無頭緒,她默默端坐在鏡前,輕梳長髮,凝視銅鏡,末了,她放下木梳,拿起了小王爺送的玉佩,那玉質地醇厚,潔白無暇,上面刻著“煜軒”兩個字。這應該是小王爺的名字吧,慕成雪心中默唸道,一個念頭在她頭腦裡閃現。
她激動地緊握玉佩,少有地大聲呼喊:翠娘!翠娘!”
翠娘走了進來,正是她接待了歐陽正如。
“去叫伙房準備些小孩愛吃的點心。”
翠娘得令正欲退下,慕成雪想了想,又忽地叫住了她,“算了,還是我親自做幾個茶點吧。”
第二天,慕成雪來到靖王府。這次不請自來,進門頗費了一番周折,不過有玉佩的幫助,守門人還是讓她邁過了王府的門檻。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把慕成雪帶到一間小會客廳休息。過了一會,在七八個僕人、丫鬟的簇擁下,小王爺跑了進來,依舊穿貼身短衣胡服,披頭散髮,光著腳丫。
“嘿嘿,我猜就知道是你。”趙煜軒見了慕成雪拍手笑道。
“慕成雪見過煜軒小王爺。”慕成雪從座位上起身行禮。
“今天怎麼這麼生分?莫不是還因打賭輸了香包生我的氣?故意疏遠我嗎?”趙煜軒走到慕成雪身邊,牽著她的長袖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那幫僕人、丫鬟緊隨其後,在他旁邊站成一排。
“如果沒有那陣風,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慕成雪也不拘束,故意與他鬥氣。
“姐姐這般不服,要不要再賭一局,繼續以香包為注,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哦。”趙煜軒眯著眼。
看著小王爺一副歸機靈的樣子,慕成雪抿嘴笑了,大概是很久沒有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過,她不由自主地遮住了半邊臉。
“我雖是一介女流,但也知願賭服輸,輸了的東西,哪有再討要的道理?”慕成雪把長袖從趙煜軒手裡扯過來,不客氣地坐在煜軒公子的上手位。
“真有大丈夫氣概啊,佩服佩服。”趙煜軒裝模作樣的拱拱手。
“這次賭點別的吧。”慕成雪衝趙煜軒詭異的一笑。
“好啊,賭什麼?”趙煜軒只是小孩,不知有詐。倒是一個丫鬟提醒道:“小王爺當心有詐啊。”
趙煜軒扭頭白了那丫鬟一眼,然後轉過來笑著對慕成雪說:“姐姐,別把月季的話放在心上。你繼續說。”
“壘銅錢玩過麼?”
“沒有,只玩過騎馬馬、捉迷藏。怎麼玩呢?”
“簡單!20枚銅錢,誰壘得高,誰就贏。”
“好,那賭什麼?”趙煜軒興致沖沖地問。
“我贏了,一刻鐘之內你必須洗頭束髮,衣帽鞋襪穿戴整齊。”
此言一出,僕人丫鬟都笑了,那趙煜軒生性灑脫邋遢,洗頭洗澡如上刑一般,他自小恃寵而驕,總是不願洗澡。可若是被靖王撞見了披頭散髮的樣,不光自己受罰,連服侍他的下人也要受罰,讓僕人丫鬟們苦不堪言。
“你要是輸了呢?”
“我這裡有一小罐封存百年的清酒,清香無比,是我摘星樓的鎮樓之寶。每日清晨聞一下,包你整日神清氣爽。輸了,這小瓶酒就歸你啦。”慕成雪拿出一個隨身攜帶的小瓷瓶,擰開瓶蓋,小小的會客廳,頓時就充滿了綿柔的酒香。
“好。”趙煜軒最愛聞香,毫不猶豫地答允。
“小王爺,輸了我可是要親自監督你履行賭約的。”慕成雪故意強調。
“嘿嘿,姐姐,男女有別這還是不好吧。”趙煜軒鬼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