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注視著。
“我沒有背叛組織。慕成雪,你可曾想過,六瓣梅為什麼要介入兇險萬分的奪位之戰?”歐陽正如直視慕成雪,表情異常嚴肅。
這個問題讓慕成雪始料不及,她想了一會,說道:“這個自有梅主考量,兇險越大的事,利益也越大,不是嗎?尊使。”
“咳咳......,樓主說得不錯。”歐陽正如突然咳了幾聲,前胸起伏之間,拉扯到右肩的傷處,他壓下疼痛,強打起精神,再次發問:“那麼樓主認為,端王和靖王誰更有可能繼承大統?!”
慕成雪怔住了,臉僵著,摘星樓的客人不乏皇親國戚,她對奪嫡之事也知一二,若論在京城和朝堂的根基、威望、人脈,靖王遠勝過端王,支援端王的只有幾個邊塞藩王和朝中即將失勢的老臣左相,但若論子嗣後代,端王妻妾成群,子嗣眾多;靖王只有一妻,一子。不過,靖王正值壯年,總的來說,皇上是傾向於傳位靖王的。
歐陽正如好像看出了慕成雪的心思,繼續問道:“為什麼要選弱勢的端王?”
“行刺之事,非常之道。只有弱勢一方,才有可能放手一搏,走這條路。”
“不錯。但刺殺靖王,即便是六瓣梅又能有多大把握呢?”
“兇險越大,獲利越大。我剛才就說過了。”
“獲利?!”歐陽正如輕蔑的一笑,“樓主,在下以為,此事若成,獲利的是端王,而我們...哼哼。”
“你想說什麼?!”慕成雪語氣強硬地逼問。
見話語有了作用,歐陽正如反倒輕鬆了。他躺在床頭,不急不慢地說:“樓主想過沒有,若靖王被殺,端王順利即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六瓣梅,把這齷齪事壓下去;若行刺失敗,靖王即位,更加會全力對付我們,無論怎樣都是件賠本買賣,不是嗎?樓主。”
“依你看,該如何呢?”
“放棄行動!懸崖勒馬!”
“這話你該跟少主講!”慕成雪說道。
“那就要看樓主您同不同意了。”歐陽正如笑了。
不愧是極南信使,心思縝密,見解獨到,讓人不得不佩服。慕成雪覺得這些話必須要說給少主,但伴君如伴虎,逆耳忠言多少帶著風險,自己沒必要去冒險,歐陽正如既然想說,何不就讓他說呢?
慕成雪細細審視了坐在床上的歐陽正如,面有疲態,但眼神不亂,剛才的話也不像是刻意為之。她本就不太相信四大信使會背叛組織,這番對話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不過,現在還有一個疑問需要歐陽正如解開。
“你為何不乘勢去投靖王?組織已認定你是叛徒了,你就那麼自信能自證清白?”
“因為靖王不會相信我。”
“哦,你這麼肯定?靖王的大度可是出了名的。”慕成雪說道。
“之前,我已奉少主之名,拜訪了端王,想必靖王府的內線已將此事稟報,他是很難相信我了,相比而言,還是自證清白來得更容易。”
不錯,出爾反爾的人,誰會相信呢?現在,一切都能合理解釋了。慕成雪將銀針收起,語氣較剛進來時平緩了不少:“不知尊使,打算如何自證清白呢?”
“只要能與少主見面,我自有辦法。”歐陽正如笑了,他知道自己贏了。
此刻,牆上的鈴鐺響了,這是外面出事的暗號。慕成雪向床上的尊使微微一欠身,旋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