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攜帶了大量糧草,司馬越大軍行進的速度並不快。所謂的沿著沙水東下也只不過是沿著河岸走,因為沙水河道較窄,並不適合大船通航。
五月中旬,司馬越一行經過城父以南。由於距離譙縣越來越遠,所有人都以為已經脫離了險境,心情放鬆之下,行軍速度也不由自主的變慢了許多。
然而,就在司馬越一行準備渡過?水前往山桑時,溫畿率領的一萬騎兵終於趕到。此地距離?水不到五里,而且?水要比沙水寬得多,也深得多,根本不可能涉渡而過。
潘滔臉色一變,何倫、李惲和錢端等人也面色凝重,顯然都意識到了局勢的險惡。
“東海王呢?讓他出來見我,我要好好的和他評評理!”站在溫畿旁邊的劉佑大喊道。
“哪裡來的跳樑小醜?東海王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何倫毫不示弱道。
“呵呵,東海王不會已經死了吧?”劉佑肆無忌憚的大笑道。潘滔雖然有意封鎖司馬越生病的訊息,但時日既久難免洩密,苟曦和劉佑略有所聞。
“放肆!上次讓你僥倖逃脫,這次必取你狗命!”何倫大怒,率領麾下五千騎兵直衝而去。
“天保兄,報仇雪恥就在近日,看你的了。”溫畿回頭對劉佑淡淡一笑,撥給他五千騎兵。
“多謝溫將軍,末將絕不會墮了苟公和溫將軍的威名。”劉佑欣然領命,臨時接過溫畿麾下五千騎兵的指揮權,一馬當先迎向何倫。
劉佑向來有勇悍之名,何倫也堪稱司馬越麾下頭號戰將,當初在陳縣圍剿劉佑時,他斬殺劉佑麾下士兵最多,如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打得難分難解。
然而,雙方激戰不到一個時辰,溫畿忽然主動鳴金收兵,劉佑不得不領兵撤退。
“溫將軍,末將並未落入下風,為何主動示弱呢?”劉佑頗有不解道。
“天保兄不要忘了,我們此行的任務是先拖住東海王,等待苟公到來再行決戰。”
“是,末將遵命。”劉佑立馬明白了過來。
看到溫畿主動退兵,何倫本欲請求李惲和自己一起發起反擊,一舉擊潰溫畿,潘滔卻反對道:“何將軍小心,劉佑剛才並未落敗,主動退兵必定有詐,咱們應該小心才是。”
李惲一向穩重,也附和道:“潘長史所言甚是,何兄切不可衝動。”
“二位此言差矣。”何倫立馬反駁道:“溫畿和劉佑分明是在等待苟曦的大軍,若是等到苟曦的大軍到來,咱們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何兄所言甚是,本將也覺得溫畿是在等待苟曦,應該趁此機會先擊潰溫畿。”錢端道。
何倫見錢端支援自己,更加堅持道:“潘長史,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潘滔一時頗為為難,想了想之後對何倫道:“何將軍稍安勿躁,請待我請示下大王。”
“潘長史,末將和你一起去吧。”何倫連忙道,他深知司馬越對潘滔言聽計從,而潘滔和自己意見相左,若是讓他單獨請示,最終的結果肯定是支援潘滔的。
“何將軍,大王病勢沉重,精力不濟,你還是不要進去了吧。”潘滔臉色一沉道。
何倫看了看潘滔,又看了看李惲,悻悻道:“潘長史所言甚是,那末將就不進去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潘滔從司馬越大帳中走出,宣佈司馬越的命令道:“大王以為,咱們首要的是儘快趕到下邳,應以儲存實力為上,應該趁著苟曦大軍未到,儘快渡過?水。”
“潘長史,溫畿緊隨其後,我們如何能夠渡過?水呢?”何倫急道。
“這是命令,請何將軍依命行事。”潘滔厲聲道。
“何兄,既然大王已經有了決斷,咱們還是遵命行事吧。”這時,錢端忽然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