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不費一兵一卒就落入自己手中,固然可喜可賀,但司馬遹也非常清楚,無論是寧州,還是廣州,在大晉版圖裡的存在感都極低,對天下大勢的影響也微乎其微。
益州則不同,益州向來被稱作天府之國,沃野千里,一旦奪取了益州,自己也就真正擁有了爭奪天下的資本。但正因為益州的重要,奪取他的難度也遠非寧州可比。
“越石兄,北伐都準備好了吧?”收起司馬乂從合浦寫來的信,司馬遹問劉琨道。
“回殿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現在就等早稻完成收割了,最多還有十天便可出兵。”說到北伐,劉琨馬上變得神采飛揚:“眼下,我們在寧州的總兵力是一萬一千人,其中有六千騎兵、五千步兵,臣計劃留下一千步兵留守滇池,然後臣和殿下各領三千騎兵、兩千步兵,臣經越巂去漢嘉,殿下經朱提去僰道,等到時機成熟直取成都。”
司馬遹沉吟半晌,斷然道:“不,騎兵全部交給越石兄,本宮只要步兵。”
“殿下,只有四千步兵是不是少了點?”劉琨皺了皺眉道。
“本宮說到底只是佯攻,只要能將成都的兵力引誘出來便算成功,不一定非要佔領僰道,越石兄可是要衝鋒陷陣的,全是騎兵才可以起到奇兵之效。”
“但萬一形勢不利,只是步兵難以全身而退啊。”
“有越石兄在,本宮怎麼會落入如此境地呢?”司馬遹笑道:“再說了,羅尚和王敦在江陽和墊江對成都虎視眈眈,李雄不會對本宮緊咬不放的。”
劉琨想了想,一臉嚴肅道:“殿下放心,臣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李雄若敢大舉出擊,那就別怪臣偷了他的老巢。”
根據可靠情報,李雄在成都的總兵力有三萬左右,司馬遹和劉琨的北伐兵力有一萬,看似處於絕對劣勢,但墊江的王敦兵力至少在一萬以上,江陽的羅尚也不低於五千人。
雖然羅尚和王敦不會主動配合司馬遹,但只要司馬遹率先動手,羅尚和王敦絕不會袖手旁觀,李雄也必須防備他們,所以司馬遹和羅尚、王敦在客觀上還是形成了配合。
“好,本宮要的就是這句話,只要越石兄出了漢嘉,李雄必定四面楚歌。”
客觀上來說,司馬遹的兵力並不佔據優勢,但他實在不想看到李雄在益州的根基越來越深,他想將自己變成一條鯰魚,就算不能獨佔益州,也必須分一杯羹。
五月底,司馬遹和劉琨正式出發北伐,司馬遹向東北方向進擊,先前往味縣,然後再從味縣北上朱提,劉琨則向西北方向進擊,先前往越巂,再伺機拿下漢嘉。
朱提和越巂名義上屬於益州,但在李雄佔據成都後,兩郡便唯李毅馬首之瞻,李雄暫時還沒騰出手來攻打這兩個郡。實際上,這兩個郡的戰略意義並不大,不僅全都是山區,交通極其閉塞,人口也極為分散,對於李雄來說,打不打無關大局。
五天後,司馬遹抵達味縣,安頓好兵馬後,聽說李秀在李毅的墳前,他馬上趕了過去。
一個月不見,李秀似乎又瘦了一些,但站在風中依然是那樣挺拔,如果不仔細看,你根本想象不出這是一個女人的背影。
“臣妾見過殿下。”發現司馬遹後,李秀非常官方的上前行了一禮。
“還有十幾天,廬墓就要結束了吧?”司馬遹一面給李毅上了一炷香,一面道。
“是,還有十二天。”李秀淡淡道。
“我今天來,是來告訴你,我準備北伐了。”
“臣妾願聞殿下其詳。”說到北伐,李秀似乎頗有興致。
於是,司馬遹毫無隱瞞的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並誠懇道:“還請夫人有以教我。”
“臣妾不敢。”李秀想了想道:“殿下的計劃看似完美,卻不一定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