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長沙王這麼能打,那殿下是不是就不用去救他呢?”過了一會兒,司馬虓笑道。
“陸機雖然慘敗,但司馬穎的兵力仍然佔據絕對優勢,況且還有一個張方,勝負難以預料啊。”司馬遹不以為然道。
司馬虓頗有些無語,為什麼你的判斷總是跟別人不一樣呢?別人樂觀時你悲觀,別人保守時你激進,但奇怪的是幾乎每次都是他說對了。
然而,就算他這次依然猜對了,也絕不能讓他任性妄為,那到底要怎樣才能阻止他去救長沙王呢?司馬虓冥思苦想了數日,終於想到了一條妙計。
十一月的一天,趁著司馬遹看起來心情不錯,但總覺得缺點什麼的時候,司馬虓主動開口了:“殿下,您還記得謝長史謝公的孤女嗎?”
“記得啊,當然記得。”司馬遹有點詫異,好好的怎麼聊起了這個?轉念一想,又連忙問道:“怎麼了?她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殿下曾囑咐臣為她尋一個好人家,臣不負殿下所託,終於為她尋得了一個如意郎君。”
哦,原來是這事兒啊,其實也不必專門來告訴我的。但司馬虓既然說了,自己也不能不過問一下,但順口道:“太傅有心了,也不知是哪家的郎君。日後成親時,本宮必定備一份厚禮。”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司馬虓笑道。
司馬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追問道:“你說誰?”
“就是殿下您啊,難道還有比殿下更合適的嗎?”
“太傅切勿開玩笑,本宮尚未有娶妻的打算。”司馬遹連忙拒絕道。
“殿下,您正當盛年,身邊怎麼可能沒個女人呢?”司馬虓急了:“不說別人,眼下這襄陽城,除了實在殘的、廢的、窮得揭不開鍋的,誰沒個媳婦,或者不想娶個媳婦呢?”
這倒是實話,身為一個正常且剛滿二十五歲的男人,不想女人那是假話。只是一直以來,他戎馬倥傯,事務繁忙,身心疲累之下沒空去考慮這些事。
“再說了,二皇孫才六歲,又從小失去了母親,您也應該找個人照料他了。殿下或許有所不知,您不在襄陽的那段日子,謝家姑娘一直在照顧二皇孫,二皇孫也很喜歡她。這些日子,二皇孫總是悶悶不樂,很有可能是因為謝家姑娘不在身邊的緣故。”司馬虓繼續道。
司馬遹默默地聽著,逐漸的有些心動了,但又覺得有點對不起荀眉和王惠風。
司馬虓似乎猜到了司馬遹的顧慮,繼續道:“殿下既然已經與王氏和離了,就不要再惦記著她了,王家是不可能讓她回到殿下身邊的。臣也知道殿下喜歡荀家姑娘,但荀家姑娘失蹤了這麼久,也許早已不在人世了,何必如此掛懷呢?”
“她不會死的,她一定還活著。”司馬遹堅定的搖著頭。三年多了,司馬遹還是會經常想起她,想起她英氣逼人的臉龐和狡黠調皮的笑容。每次想起,心都會痛一下。
“其實,就算王氏和荀家姑娘都在身邊又如何?殿下是太子,不可能只有一個太子妃。殿下身負再造晉室的重任,子嗣之事就不是私事,臣不能不管。”司馬虓嚴肅道。
是啊,自己既然已經魂穿到了這個時代,難道還要堅持21世紀的價值觀嗎?又為什麼要違揹人性立一個虛無縹緲的痴情人設呢?除了感動自己還有什麼實際意義呢?
想到這裡,司馬遹放下了一半的心理包袱,又拎起了另一個包袱:“不過,謝家姑娘還在服喪期吧?現在談婚論嫁未免有失孝道。”
司馬虓見他口氣已經鬆動,連忙道:“殿下有所不知。謝長史臨終前曾囑咐過臣,說他只有這一個孤女,又到了婚嫁的年齡,讓臣務必不要固守三年守喪之期,守孝三個月後,如果有合適的,就可以將她嫁出去。”
“真的?”司馬遹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