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思慮周全,老臣沒什麼好補充的,只能從旁協助一二。”荀組微笑道。
司馬遹大喜,荀氏家族人口眾多,且大多出仕,在朝中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力,荀組既然主動提出協助,那肯定不是空言,也不是小事,遂站起身長揖到地道:“荀公願意施以援手,天下幸甚,晉室幸甚,本宮斗膽替列祖列宗向荀公一拜。”
荀組嚇了一大跳,連忙起身扶起司馬遹道:“殿下言重了,這都是老臣分內之事。”
重新坐定之後,荀組沉吟道:“老臣的兩位兄長,一個擔任衛尉,一個擔任黃門侍郎,手上雖無兵權,卻可以在京暗中聯絡有志之士,也可以替咱們傳遞訊息。”
司馬遹沉吟道:“本宮被押送許昌時,東宮尚有江統等人不顧禁令親到伊水送行,可見都是忠義之士,江統已經年邁,餘人也暫且不提,惟有潘滔和王敦二人,都有文武之才,可堪大用。荀公可以讓令兄與他們暗中聯絡,再讓他們聯絡東宮舊人,或許可以裡應外合。”
潘滔曾任太子洗馬,不僅有文學才識,還頗有謀略,後成為司馬越的幕僚。王敦曾是太子舍人,後成為東晉的開國功臣。如今,司馬遹被魂穿,兩人的命運可能從此改寫。
“好,老臣今天就修書一封。”荀組滿口答應道。
“不過,本宮還有一憂。一旦讓賈氏知道了荀公和本宮結盟,難免會對令兄不利啊。”
“無妨。”荀組擺擺手道:“我荀氏立足朝堂多年,政見、立場或有不同,但互相之間還算和睦,關鍵時可以透過族人關說,性命應該無虞,諒賈氏也不敢得罪整個士林。”
荀組之言頗有道理,魏晉時期,士族形成一個龐大的集體,關係盤根錯節,不僅同姓互相聲援,不同家族之間也會互相支援,況且荀輯名為衛尉,實際並無兵權,荀藩更是純粹的文官,最多隻會免職,勝負未分之前,賈氏輕易不會株連,更不會大行殺戮。
“話雖如此,令兄還是要以自保為主,必要時可以表面上與我們劃清界限。”
“殿下說的是,殿下的好意老臣會告訴家兄的。還有犬子,他現在正在新汲擔任縣令,老臣今天就會寫信給他,向他詳細說明緣由,務必讓他在新汲招募兩千人,老臣在潁陰大概也能招募到三千人,這樣就能給殿下再湊五千人了。”
“多謝荀公。”司馬遹大喜,眼下最缺的就是人手,五千可不是個小數目,需要巨大的財力支援,也只有荀氏這種老牌世家才能有這樣的號召力。
“本宮還有一物,或許能幫到荀公募兵。”說完,司馬遹拿出了自己親自改寫的《討賈氏檄》,荀組看過後自是讚不絕口,司馬遹又狠狠受用了一把。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午膳時間,荀組一面安排人準備午膳,一面讓人將田徽請了進來,讓他們相見之後再各自安排午膳,那五十名甲士也安排得妥妥帖帖。
可惜的是,直到午膳結束,荀眉始終沒有再出現過,司馬遹也不便相問。
吃過午飯後,荀組親自將司馬遹送到門口,還特意將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介紹給司馬遹道:“這是老臣的侄子荀綽,接下來,若有什麼事就讓他去許昌傳遞。”
荀綽目光剛毅,不苟言笑,一看就是一位正直好青年,司馬遹朝他點頭示意道:“以後就有勞荀公子了。”
“殿下放心,在下誓死效忠晉室。”荀綽朗聲抱拳行禮道。
又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司馬遹和田徽順利返回許昌。稍作休息,司馬遹和司馬虓碰頭,對一天的工作互相做了通報。
聽說荀組願意加入討賈陣營,還主動提出要招募五千人,司馬虓高興得手舞足蹈:“太好了,有荀氏之助,咱們勝算大增啊。”
“是啊,如虎添翼。”司馬遹見他高興,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