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奕和荀綽似乎料到司馬遹會喝醉,在整個筵席上竟然滴酒不沾,最後又是他們親自將司馬遹扶到了裴整讓出來的寢室。
荀奕和荀綽退出後,也是兩名少女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寢室,輕車熟路的替司馬遹沐浴更衣,司馬遹氣不打一處來,呵斥道:“手規矩點!”
連續多日風餐露宿,終於得到一個好好放鬆的機會,司馬遹沒有耽擱哪怕一秒鐘的時間,美美的睡了一覺。當他睡到自然醒,開啟寢室的門時,發現荀奕和荀綽都站在門外。
從他們的臉上,司馬遹看出了明顯的憔悴之色,連忙問道:“你們昨晚一夜沒睡?”
“回殿下,也不是完全沒有休息,臣和彥舒輪流打了一會兒盹。”荀奕解釋道。
所謂輪流打盹兒了,最多不過是坐在臺階上眯會兒吧,司馬遹心中頗為感動,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簡單道了聲:“辛苦了。你們先進來一下。”
待到荀奕和荀綽進來後,司馬遹直接問道:“你們對裴整這個人怎麼看?”
“彥舒,你和他接觸更早,你先說說你的看法。”荀奕對荀綽道。
“不敢瞞殿下。臣說服裴整費了很大氣力,此人似乎猶在首鼠兩端。”荀綽直言不諱道。
司馬遹點頭道:“辛苦彥舒了,免得我們還要用武力奪取河內。”
“殿下過獎了,臣不過全仗殿下威靈。”荀綽自謙道。
“其實,只要我們入了城,就算他還在首鼠兩端又何能為呢?”荀奕不屑道。
“是啊,現在由不得他了。”司馬遹也覺得裴整不足為慮,轉而又問道:“你們覺得郭默這個人怎麼樣?”
荀奕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門外,然後對司馬遹道:“殿下或許有所不知,郭默昨天晚上親自帶著他的一百個部下守護在門外,一夜沒有解甲。”
“也許他以前一直這樣呢?”司馬遹戲謔道。荀奕和荀綽先是一愣,然後立馬反應了過來,相視一笑。
“這個人好比一把鋒利的名刀,就看握在誰的手裡。”荀奕又正色道。
“是啊,確實是把好刀。”司馬遹自言自語道,然後站起身:“少傅,彥舒,聽令!”
荀奕和荀綽慌忙站起身,齊聲道:“屬下在。”
“少傅,你上午先在這裡睡一覺。待到午飯後,彥舒再來這裡睡一覺。”
“殿下,這不妥吧。”兩人大驚道。
“這是命令!”司馬遹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