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馬遹帶著荀奕和郭默奔赴調查的第一站,位於襄陽西北的山都縣。
山都縣的縣治位於沔水南岸,縣城以北全是平原,是襄陽主要的產糧地之一,縣城以南則是山區,百姓稱其為南山。聽說司馬遹準備在南山發展梯田,當地縣令覺得有如天方夜譚。
“殿下有所不知,南山人口很少,從沒種植過水稻。”這個名叫潘吉的縣令道。
“那他們都種什麼呢?”司馬遹追問道。
“回殿下,主要還是種麥子。”
“麥子收割是在四五月間吧,收割完麥子呢?”
“荒著,反正種一季也就夠吃了,最多種點黍和稷什麼的。”
“如果在麥子收割後種植水稻呢?你覺得可行嗎?”
“這,這,下官不敢斷言。”潘吉支支吾吾道。
“那就明天帶本宮去南山看看吧。”司馬遹道。
潘吉雖是縣令,卻從未登上過南山,但既然司馬遹開口了,他也只好捨命陪君子。
司馬遹說幹就幹,在山都縣衙休整了半天后,第二天就帶著荀奕和郭默登上了南山。
等到爬上南山,司馬遹才發現自己可能真的錯了,因為南山實在太陡了,還有很多大樹,想要在這種情況下發展梯田確實有點想當然。
正當司馬遹準備放棄時,驀然發現在東南方向數里之外有一個大水庫。
“那個地方叫什麼?”司馬遹手指那個地方問道。
潘吉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水庫,哪裡知道叫什麼,匆忙問起身邊的一個小吏,然後賠著笑臉道:“回殿下,那個地方叫獅子巖,有一個非常大的水庫。”
“看來潘縣令對自己轄內的山川地理不是很熟悉啊。”司馬遹似笑非笑道。
“臣,臣有罪,請殿下恕罪。”潘吉誠惶誠恐道。
“好了,不用緊張,以後多出來走走吧。”司馬遹大手一揮道:“走,去看看。”
於是,在司馬遹的帶領下,一行人沿著山路直奔那個叫獅子巖的地方而去,用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抵達,潘吉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遠看還不覺得,走近才發現這個水庫確實很大,東西至少在四里以上,南北也有將近兩裡,司馬遹隨手拿起一根棍子在水邊試了試,發現竟然探不到底。
“啟稟殿下,這個水庫最深處可達五丈以上。”這時,剛才那個小吏主動開口道。
“哦,你叫什麼名字?”司馬遹連忙問道。
“回殿下,小人名叫張喜。”那人稍微有些拘謹,但還算得體。
“很好,看來你對這裡的地理形勢比較熟悉。”
“回殿下,小人本就是南山人。”
司馬遹想了想,問道:“南山一帶雨水怎麼樣?這個水庫平日的水量如何?”
“回殿下,南山一帶的雨水不算多,但這個水庫的水量卻不算少,基本上南山所有的水都匯聚到這裡了。”張喜又伸手指了指水庫的正北方向,對司馬遹道:“殿下請看,那裡是一個比較大的缺口,如果能在那個缺口處修一條大壩,水量將會更多。”
司馬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發現那裡地勢確實比較低,但馬上帶領眾人前往。
仔細看了一遍之後,司馬遹又登上水庫東邊的一座山頭,朝東南方向一看,發現東南方向的山坡明顯緩了不少,植被也多以灌木為主,很少看到大樹。
“那是什麼地方?”司馬遹手指東南方向問道。
“回殿下,那是五朵山,屬於中廬縣境內。”張喜連忙道。
司馬遹站在原地反覆看了看,發現在五朵山以東,地勢越來越緩,更像是丘陵地帶。
思忖半晌,司馬遹叫過潘吉道:“潘縣令,本宮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