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李雄的命令,並瞭解了讓他撤兵的具體原因後,李離深知圍困南安的計劃徹底破產,因為他的糧草也完全依賴於武陽,眼下只能夠維持半個月所需。
而且,敵方既然佔領了武陽這個交通要道,留守成都的司空李璜想要再運送糧草過來,一定會被其破壞,自己和李雄的三萬兵馬是大成最後的主力,絕不能失。
於是,在接到李雄命令的第二天,李離便率領全部大軍北撤。雖然他料定司馬遹不敢追擊,但還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先讓騎兵過江,步兵隨後壓陣。
兩天後,李離和李雄在乾江東側會合,然後沿著乾江一路北上。手握三萬大軍,李雄和李離並不懼任何人的追擊,甚至盼著劉琨主動下山和自己幹一仗。
李雄從龍泉山上撤退時,於伏虎確實想要領兵追擊,但被劉琨堅決制止了,只是派斥候遠遠的監視。待到看到李離前來和李雄前來會合後,劉琨心中又喜又憂,喜的南安終於解圍了,憂的是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和譙登前後夾擊重創李雄。
但凡善用兵者,都知道作戰的基本原則:以逸擊勞,以眾凌寡,以整擊散,以有備攻無備。如今李雄和李離的總兵力達到了三萬,劉琨是絕不敢貿然發起進攻的。
待到李雄和李離徹底走遠後,劉琨這才敢從龍泉山上下來,然後進入武陽城和譙登會合。和譙登相見時,劉琨免不了大讚他的神兵天降,譙登非常謙虛的表示一切都是應該的。
總體來看,在和李雄的這一輪博弈中,司馬遹方取得了絕對的上風,不僅成功解了南安之圍,還奪取了武陽這個戰略要地,唯一遺憾的是沒能對李雄形成重創。
但對於李雄來說,這絕對是個奇恥大辱,他領著三萬精兵意在一舉擊潰司馬遹,結果不僅沒能達成所願,傷亡也多於對方,最可氣的是連武陽城都丟了。
作為犍為郡的郡治所在地,武陽城方圓超過十里,在益州僅次於成都。而且,武陽距離成都只有一百二十里,只需兩天就可以兵臨城下。
更關鍵的是,一旦佔據了武陽城,司馬遹控制下的地盤實際上已經和李雄相差無幾。這意味著,司馬遹可以憑藉這些土地實現糧食自給。
而且,隨著司馬遹對李雄的步步緊逼,並取得豐碩成果時,德陽的王敦和漢安的羅尚肯定不甘落於人後,也會如法炮製擠壓李雄的生存空間。
對於當前的不利形勢,李雄當然能看得明白,並果斷採取措施,離開武陽約四十里時,讓李離帶領一萬步騎去臨邛駐紮,抵達成都後又讓李璜領著一萬步騎前往新都郡的雒縣駐紮。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保住更多的土地,以確保糧食不會出現短缺。
六月中旬,劉琨陸續探知了李雄的兵力部署。除此之外,還探知了一個重要情況,得知司馬遹佔領武陽後,王敦和羅尚果然坐不住了,前者挺進至郪縣,後者挺進至資中。
郪縣屬於廣漢郡轄下的一個縣,距離成都約兩百里,資中就是劉琨之前駐紮的地方,距離成都約一百八十里,都略遠於從武陽到成都的距離,而且還隔著龍泉山。
將王敦和羅尚的最新動態送到南安後,郭默忍不住吐槽道:“這兩人真是無膽鼠輩,既想分一杯羹,又不敢離得太近,如此猥瑣,怎能成事!”
“呵呵,他們確實是鼠輩,但主要還是想做一回黃雀。”司馬遹笑道。
“黃雀?”郭默也忍不住大笑道:“想做黃雀,那就要掂量下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不過,這至少提醒我們,眼下還不宜和李雄硬拼。”
“唉,這倆狗皮膏藥真煩人,末將真想領兵滅了他們!”郭默恨恨道。
“想要滅掉他們談何容易!”司馬遹苦笑道:“他們都在益州堅持多年,對於如何守城比誰都有經驗,咱們若是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