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了陷阱的威力後,李雄深刻認識到了山地作戰的兇險,若是硬拼的話,自己絕對討不到便宜。基於此,他再也沒有主動發起進攻。
除了擔心傷亡過大之外,李雄還斷定劉琨的糧草不會太多,在這一點上,他有著充足的自信,背靠武陽和成都,他的糧草可以說是源源不斷。
不過,將兵力駐紮在山上的滋味兒實在不好受。時值五月,不只要面對蚊蟲叮咬,還要防備毒蛇的出沒,但為了監視劉琨,他只能硬撐著,反正劉琨也要經歷同樣的煩惱。
五月底,正當李雄在尋思如何減少蚊蟲和毒蛇的騷擾時,從武陽送來了一個讓他目瞪口呆的訊息,武陽竟然在昨天晚上失守了,而且竟然還不知道失於誰手!
自恃營地距離武陽只有四十里,而司馬遹的兵力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李雄隨身攜帶的糧草確實不多,眼下只能維持半個月左右,局勢可謂是驚天逆轉。
“對方有多少人?從哪裡來的?”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李雄有些惱火的問道。
“陛下息怒,已經有斥候再去探了,好像是從龍泉山上下來的。”那名斥候戰戰兢兢道。
李雄忽然很想發火,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擺擺手不耐煩道:“先下去吧。”
“陛下,這到底是哪裡來的軍隊?不會是王敦或者羅尚吧?”斥候走後,一個年輕男子道。他叫李琀,李蕩的長子,雖只有十八歲,卻驍勇頗有父風,李雄有意將他帶出來歷練。
“不可能啊,他們和司馬遹也算是仇敵,怎麼可能替司馬遹解圍呢?”李雄滿腹狐疑道。
“可是除了他們,益州還有誰敢這麼大膽,又有足夠的兵力去佔領武陽呢?”
出兵之前,李雄已經摸清了司馬遹的底牌,除了漢嘉的兩千五百人、僰道的三千人、南安的四千人以及劉琨的一萬騎兵,他手中再無其他兵力。況且,這四處兵力,全都在自己和李離的控制或者監視之下,根本不可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去佔領武陽。
尋思了一圈之後,李雄不得不懷疑,還真的有可能是王敦和羅尚。他們和司馬遹是仇敵不假,但和自己也是生死大敵啊,難保不會趁此機會在背後捅他一刀。
想到這裡,李雄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以他對王敦和羅尚的瞭解,他們兩人的兵力加起來約有兩萬左右,若真是他們佔據了武陽,自己的局勢便變得十分兇險。
略加思忖,李雄立即派出使者去告訴李離,讓他放棄南安,和自己會合,然後一起回成都。只要李離和自己會合,就算武陽真的有兩萬人,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傍晚時分,斥候再度送來情報,還帶來了幾個武陽城內的守軍。由於是夜晚,譙登不可能將城內守軍全部殺光,漏網之魚不在少數。
然而,讓李雄大感失望的,這幾個人完全不知道攻打武陽的到底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兵力,有的說只有五千,有的說是達到了兩萬人,他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對方是在半夜發起的突然襲擊,所以對方几乎是兵不血刃就佔領了武陽。
“一群廢物!下去吧。”李雄心中不爽極了,怒噴道。
同一天,譙登派人將自己佔領武陽的訊息告訴了劉琨。劉琨高興得原地轉了幾圈,一面轉圈,一面道:“太好了,沒有武陽城的糧草,看他還怎麼跟我在龍泉山上耗!”
冷靜下來後,劉琨一面讓於伏虎加強對李雄的監視,一面派人將好訊息告訴司馬遹。
自從三月中旬被李離領兵包圍後,司馬遹便進入了坐牢模式,每天只能坐吃山空。
第一個月,李離還想了不少法子發起進攻,但在發現成效甚微後,他便放棄了,只是對南安周邊監視得更嚴了,不放過一個死角。
到了六月初,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司馬遹也難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