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的開頭,陶侃告訴司馬遹,劉弘在入夏後就開始臥病在床,已經不能親自寫信,所以這封信是他替劉弘而寫。看到這裡,司馬遹感傷不已,忍不住嘆了口氣。
和劉弘一樣,陶侃也在信中簡單介紹了今夏中原的局勢,主要是三件事。
一是劉淵派劉曜從上黨東出,想要圖謀鄴縣,卻遭到了廣平太守丁紹的迎頭痛擊,屢次將其擊退,劉曜始終無法進入魏郡一步,司馬模也得以穩坐鄴縣。
二是張方命石超和王闡攻打汲郡,司馬模將頓丘太守馮嵩調為汲郡太守,石超和王闡兵力不足,屢戰屢敗,張方卻不肯給他們支援,明擺著是在削弱他們。
三是司馬越下令苟曦南下豫州,和他一起攻打劉喬,但苟曦不是出工不出力,便是以後方有警為由擅自退兵,司馬越對他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總的來說,各方勢力都不滿足於當前的局勢,但誰也沒有絕對的實力稱雄,小打小鬧不斷,真正決定性的戰役一個都沒有,或者說都在暗地裡招兵買馬。
在信的最後,陶侃重點提到了譙登,說譙登的父親譙賢被李雄所任命的巴西太守馬脫所殺,譙登矢志報仇,向劉弘借兵,劉弘實在愛莫能助,便將他介紹給了司馬遹。
陶侃轉述劉弘的話道,譙氏家族在益州,尤其是巴西郡有著巨大的影響力,而譙登本人也有文武之才,司馬遹現在正當用人之際,務必要將譙登招攬至麾下。
看完信後,司馬遹沉吟半晌,對譙登道:“慎明兄孝心可嘉,本宮自當成全。只是如今本宮的兵力都在犍為和漢嘉,一時恐怕無法調往巴西,還請慎明兄理解。但請慎明兄放心,本宮志在收復益州,一定會讓慎明兄手刃仇人,所以想請慎明兄留在僰道從長計議。”
“譙某並非因私廢公之人,譙某與那馬脫既是私仇,也是國恨,殿下既然願意給譙某這個機會,譙某感激不盡。”說完,譙登站起身對司馬遹行了一禮道:“殿下,請受臣一拜。”
司馬遹也連忙站起身,親手將譙登扶起,溫言道:“慎明兄切勿多禮。從今日起,慎明兄暫且委屈下做個參軍,待到收復梁州,本宮必以你為巴西太守。”
“臣只願得報父仇,仕途並非臣之所求。但殿下若能助臣完成夙願,自當以死相報。”
經過短暫的相處,司馬遹發現譙登外冷心熱,只要自己能夠兌現承諾,一定能收服他。
就在譙登送來陶侃信的第二天,劉琨終於派人送來了他出兵後的第一份戰報。在這份戰報中,劉琨詳細介紹了自己奪取漢嘉的過程,以及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劉琨認為,在李雄已經加強臨邛防守的情況下,再去強行奇襲成都是不現實的,不如先南下佔領南安。如果讓李雄搶先佔領南安,己方將陷入極大的被動。
為了能第一時間奪取南安,劉琨便沒有先向司馬遹彙報,而是自行領兵南下。幸運的是,李雄尚沒有在南安佈置重兵,當劉琨出現在南安城內時,不足一千守兵一鬨而散。
最後,劉琨還提到了一件剛剛發生的事。在他入主南安不久,一支一千多人的騎兵從僰道撤到南安。劉琨看出他們是李雄麾下,故意將他們放入,然後全部誅殺,只有幾人逃脫。
實際上,這支一千多人的騎兵便是李驤的殘兵。至此,李驤帶出來的一萬步騎,除了向司馬遹投降的近六千人,其餘的全部被殺,對於李雄來說是個重大損失。
看完信後,司馬遹忍不住大聲叫好:“好,好一個越石兄,和我不謀而合啊。”
李秀見司馬遹如此興奮,徑直從他手中接過信,看完後笑著道:“原來殿下早就想去南安了,為何之前還故意問臣妾的意見呢?”
“夫人有所不知。從漢嘉奇襲成都是本宮和劉建威共同定下的戰略,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