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陳實一家都沒去幹活,而是陪陳阿福一家在廳屋裡閒聊。張氏拿了兩個包裹出來,是送大房的一些吃食,以及給陳老太和陳業做好的兩套綢子夾衣。
接著,張氏又從臥房裡拿出一個錦盒遞給陳阿福。陳阿福不知其意,開啟錦盒一看,裡面裝了一個麻花開口銀鐲子。
張氏笑道,“這是我的嫁妝,阿福別嫌棄。”
陳阿福忙把盒子蓋上還給她說,“三嬸的心意我領了,但這麼貴重和有意義的東西,應該留給堂弟和堂妹。我不能要。”
張氏道,“我還有。我嫁過來的時候,我爹孃知道我當家的沒有多少錢,很是陪送了些東西。”
陳阿福還是不想要。她聽說過,陳實沒錢,靠著張氏賣嫁妝才買下了他們家現在住的小院。
兩人推了半天,張氏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陳阿福才收下。
陳實笑道,“阿福就收下。三叔家靠你出的點子,十幾天就賺了原來幾個月的銀子,還攀上了參將府的管事老爺,連那些無賴混混現在都不敢招惹我家了。以後三叔有錢了,就換大房子,你們來了住得也舒坦。等你成親的時候,三叔再送你金首飾。”
陳阿福笑著謝過。
王氏又笑道,“婆婆和大伯、我當家的,他們都想小叔了,讓你們一家過年迴響鑼村。”
陳阿福也笑道,“過年的時候,三叔三嬸就領著弟弟妹妹回來玩吧。只要自己把持住,不著大伯孃的道就是。再說,我奶也會幫你們。”
她講的直白,把大家都逗笑了。
陳實也說想老孃和大哥了,到時候一定回去,也不會再著胡氏的道。他想通了,該還的情已經還了,不能因為胡氏他就不去老孃跟前敬孝。
陳實比陳名精明得多,之所以被胡敲了那麼多的錢,是因為原來胡氏明面對陳實不錯,後來要錢要物過分,陳實既不好跟她撕破臉,又要顧全陳業的面子。而胡氏不喜病秧子陳名,老早就翻了臉,所以陳名知道她的德行,加上窮,相反沒怎麼著她的道。
二十三日一大早,天剛矇矇亮,陳阿福就起床了。來到廚房,陳實和張氏已經在忙碌了,他們要滷一些東西讓陳阿福帶走。陳阿玉也拿著兩個大桶往外走,他代替陳實去酒樓收購家禽內臟。
陳阿福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就把棗子泡上。
張氏笑道,“阿福就是手巧,一樣的食材和法子,咱們就是沒有阿福做的好吃。”
陳實笑道,“都一樣了,哪裡還有大師傅小師傅之分。”
陳阿福笑笑,洗瀨過後就去了恭房,插上門又進了空間。
空間裡沒有金燕子的身影,她就衝著樹上喊了一聲,“金寶兒,你在哪兒?”
枝葉中的一個圓形黃金小窗戶裡鑽出一個小腦袋,睡眼惺忪地問道,“媽咪,你這麼早叫人家幹嘛呀?”
陳阿福說了想要一點燕沉香渣給楚小姑娘做甜棗。
金燕子聽了便鑽出黃金屋,嘴裡唸叨著,“真是勞累的命,連個覺都睡不清靜。媽咪要記著人家的情,以後多給人家唱唱歌。”
說完,小尖嘴又打了個大哈欠,還飛到陳阿福的肩膀上蹭蹭嘴。
陳阿福如願用帕子沾著一小點燕沉香渣出了空間。
陳實夫妻滷了一大鍋豬肉、豬排骨、豆製品和藕。還切好,分成三小盆,一盆讓他們晌午在路上吃,一盆送給棠園,一盆拿回陳家。
辰時過,慶伯來接人。陳阿福幾人帶著七七和灰灰同陳實一家人告別,去了楚府。
楚府外院已經停了六輛馬車,這些都是要去棠園的。陳阿福把兩盆滷味和一大盆糯米棗交給正收拾著的羅管事,又講了想在老槐村停一下,她要跟那裡的佃戶籤租佃協議的事。
羅管